还真让杜玉娘说对了!
白晏升就是靠做点心起家的!当年他跟着他母亲学习做点心,先从摆小摊子做起,风里来,雨里去,走街窜巷做生意。后来他母亲过世了,他拿出攒了多年的积蓄开了滋味斋,从小做大,才有了今天的白晏升。
白晏升自己就会做点心,他从杜玉娘这儿买了红豆糕以后,就动了心思。回去以后他边吃边做边研究,可是做出来的红豆糕却与杜玉娘做的完全不一样。
口感不好,味道不是香糯的,吃下去嘴里还会有渣子。
白晏升也知道,点心方子这种东西都是不外传的,真要是吃几口就能把点心做出来,那这世上的点心铺子还不都得黄了?
白晏升也是遇上难题了!
他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特别是做点心的事。可惜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谁也不肯学这门手艺,没有办法,他只好把点心的做法交到了大师傅的手上。
这个铺子里的大师傅,不是别人,是白晏升破例收的徒弟,平时他虽然也常到铺子里去瞧瞧,但是关于点心制作这方面的事情,就都交给自己的徒弟了。
哪成想,他的徒弟却背叛了他,不但离开了滋味斋,还带走了一拨做点心的师傅。他在立县又开了一家点心铺子,跟滋味斋打擂台。
人性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就是喜新厌旧,开了一家跟滋味斋差不多的点心,他们当然要去尝尝。而且白晏升的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想要亲自做点心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样一来,滋味斋的生意就变得一落千丈。
白晏升着急啊,虽说现在他的生意已经多种多样了,但是滋味斋是他白手起家干起来的,他是靠这个发迹的。你让他把滋味斋扔掉不管,白晏升真的做不到啊!
所以为了改变滋味斋的现状,白晏升到处找做点心的师傅,但始终没有碰到合适的。他这次来桃溪镇,也是因为去别处挖大师傅,结果没谈拢,一急之下人就病倒了,只好在桃溪镇落脚,休息几天。
就在这个时候,他碰到了杜玉娘卖的红豆糕,这才动了买红豆糕方子的想法。
这是南方来的点心,他都不会做,那个孽徒当然也不会。
所以白晏升很想用红豆糕来打破滋味斋的不利局面。
“杜姑娘,二百两,是不是太多了?”陈掌柜笑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摆摊子卖点心,要多久才能挣到一百两呢!去掉成本,只怕也要好久吧!”
“陈掌柜的意思,是让我杀鸡取卵?”
陈掌柜摸了摸名字,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也太难对付了吧?
“杜姑娘!”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白晏升,终于开口了,“这点心平平无奇,如果我花重金买了方子回去,要多久才能收回成本?二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啊!”
杜玉娘只道:“您是生意人,目光想必要比我长远得多。我在外面摆摊卖红豆糕,本身就降低了这点心的档次,如果在铺子里卖,这点心的身份势必是要翻倍的,您又何必哭穷呢!”
白晏升细细打量杜玉娘,见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可是眼神清亮,神情平静,脸上毫无波澜。
他心里一僵,顿时知道今天这买卖没法谈了。
要么,他就直接掏钱买方子。
要么,直接放弃!
白晏升突然一笑,真是的,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他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
白宴升知道,这方子值二百两,杜玉娘的要价,也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罢了,就当结个善缘吧!
“小姑娘,了不得啊!”
杜玉娘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买卖是成了。
“白老先生谬赞了!”
“这方子,我买了!”白老先生一锤定音,直接敲定了这笔买卖。
“不过,咱们得说好了,这方子你既是卖给了我,以后可就不能再卖给别人了!”
杜玉娘微微笑了笑,“那是自然,口说无凭,不如立字为据。”
白晏升呵呵笑了两声,十分开怀的样子,“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老狐狸,什么叫就按她说的办啊!
自己要是不提,他肯定也要提的。
“好!”
陈掌柜很快就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合同过来,“姑娘可识字?”
杜玉娘点头,接过合同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白晏升也签名按押,两人交换了合同,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
陈掌柜又给杜玉娘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
杜玉娘直接向他们要了一个口袋,将银子装起来,让杜河清揣着。
“白老先生,不如您让人拿笔墨来,我口述,你记录,怎么样?”钱都收了,总得把方子给人留下吧!
杜玉娘会写字,前世的她嫁进贺家以后,怕人笑话她的字丑,没事的时候就练一练。后来她学着抄经书,字也写得越来越好,但也只能算是清秀罢了。
但是这时候的杜玉娘,字写得并不好,为了避免露馅,她干脆让白老先生亲自写方子。
“如此甚好。”
陈掌柜就亲手送上来文房四宝,又给白老先生磨墨,然后退了下去。
他这是避嫌呢。
杜玉娘也让杜河清跟着陈掌柜出去了,然后便开始详细的讲述红豆糕的方子,她说得很详细,用料,用量,包括澄面的制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