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本王起兵响应安禄山也成,但本王需要一样东西作为交换,不知你能否做的了主?”李瑁看着严庄,淡淡道。
严庄一听李瑁这么说,只当是李瑁动了心,于是忙回道:“殿下尽管开口,小人乃郡王特使,自然做的了主。”
“好!”
李瑁点了点头,神色猛地一凛道:“本王要安氏一门,父子一十一颗人头,你也能做的了主吗?”
“嘶!”
李瑁的话话音刚落,严庄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一丝慌乱和惧色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李瑁若当真被他的话说动了,他绝不会这么说,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李瑁从头到尾就没准备和他合作,只是在消遣他。
严庄身旁李瑁当场与他为难,心中想着还是先保住性命为上,于是小心地回道:“此事干系重大,小人恐怕要回去先行问过郡王再说。”
原本按照严庄的估算,若是李瑁有意羞辱安禄山,他大可将自己杖打出去,然后让自己带着一身伤回道安禄山处,毕竟此时的严庄只是小角色,理当入不得李瑁的眼。
不过李瑁地反应却与他所想的大相径庭,李瑁并未如他所言放他离去,反倒豁然抽出了腰间所配的承影剑,架在了严庄的脖子上。
“安禄山的人头本王想拿了,自然会去拿,就不必你带话了,你的命就给本王留在这里吧。”
这里比较是安思顺的地盘,李瑁虽是亲王,但在这里拔剑终究有些藐视他这个节度使的意思,有些不妥,不过安思顺也只是脸上稍稍有些犹疑,随后又把将要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殿下堂堂亲王,何必与小人过不去?”严庄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故作淡然道。
李瑁道:“你颇有些才干,把你放到安禄山那边本王终究有些不放心,与其这样,还是免除后患的好。”
什么?李瑁竟然对他不放心?
在外人的面前,严庄只是负责帮安禄山记录文案的书记而已,高尚才是名声在外的河北谋主,李瑁为何会知道他的名字,难不成李瑁的眼线竟已不到了郡王府的高层?
李瑁为何会知道他的原因他是永远也猜不到了,但这些对于现在的严庄而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严庄抬起头,看着李瑁道:“殿下看得起小人,自然是小人的福气,不过河北谁人不知,安禄山的谋主是长史高尚,小人只是区区录事参军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李瑁道:“高尚确实有些才干,但本王却未曾把他放在眼中,倒是你,留着你在河北本王还要忌惮上两分。”
听了李瑁的话,严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错愕。
河北诸人,包括安禄山在内,人人都觉得高尚的才智在他之上,对高尚敬畏有加,反倒是对他严庄有些爱答不理,就连安禄山也是如此。
严庄向来自诩有鬼谷之才,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干,投在了安禄山的麾下,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真正的伯乐竟是对头李瑁?
严庄这些年在河北过的并不舒服,安禄山的脾气极差,对严庄更是动辄打骂,严庄对他早已生出了怨怼,李瑁的话倒是让他灵机一动,也生出了别的心思。
“殿下饶命,难得殿下高看小人一眼,殿下若是愿意收录,小人愿拜殿下为主,为殿下出谋划策,靖平天下。”严庄生怕李瑁一剑刺下自己再没了说话的机会,就是连忙道。
严庄的反应倒是李瑁没想到的,李瑁知道严庄没什么立场,但没想到他竟背叛地如此果断,就连李瑁都一下子愣在了那边。
面对严庄的投靠,倒是叫李瑁一下子陷入了两难。
论才干,严庄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对局势的把控细致入微,,若能将他收入门下绝对是一员干将;但论品性,严庄可谓实实在在的小人,毫无忠诚可言,他看重的只是生存和利益罢了,他今日可以背叛安禄山,将来自然也可以背叛李瑁。
“本王麾下可没有你这等小人,本王留你何用?”李瑁冰冷的剑尖依旧指着严庄的喉头,嘴角轻挑着问道。
严庄这等人,自然是不缺急智的,他的眼珠一转,便回道:“君子有君子的用法,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殿下志在天下,但前方也并非坦途,总该有许多隐晦之事需要有人去做,有些事情君子是做不来,也不愿做的。”
严庄的话说的很是直白,但也有几分歪理。
李泌才智冠绝天下,但生性却恬淡,以道家门徒自居,自然做不得下作之事。而高适更是性情刚直端正,自然也是做不来的。
说起,李瑁的麾下还真却严庄这么一号人物,做一些李瑁不便做,李泌和高适又做不来的事情。
“你已经说动了本王,但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不会再出尔反尔?”李瑁一双明眸盯着严庄问道。
严庄自己有了生机,忙拱手道:“此次出行河西,安禄山为了能够和安帅更好地搭上关系,特地派了他的长子安庆宗一同前来,门下愿献上安庆宗的人头,以证忠心。”
严庄的角色转换来的极快,不过须臾的功夫,他已经从安禄山的谋士变成了李瑁的下属,顺带还出卖了安禄山长子安庆宗的性命。
李瑁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你派人引路,把安庆宗的藏匿之处告知本王,本王派人前去捉拿,若当真拿下了安庆宗,本王便信了你。”
“谢殿下信任。”严庄一口应下,把安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