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人朝这个方向走得特别快,快得不像正常人的速度,想起在高铁站门口的三轮车老师傅说的,这晚上根本就没有人再敢走这条夜路,所以自己遇到的这些都是鬼赶路,当时就炸毛了。
我赶紧喊他们醒过来,可是该死的,怎么摇都摇不醒。
他们这是怎么了?
接着闻到一股臭味,很浓郁。
我打开手机电筒寻那股味道,走出凉亭,光线照到古樟树下的时候,我情不自禁一阵干呕。
那树下几坨大便,还有一阵浓郁的尿骚味。
心想这些人怎么那么没公德心,难道他们是被这味道给熏晕过去的?
眼看那一排人就要经过了,而且是笔直的往自己这边赶来。
那速度快得已经容不到自己跺脚唤阴司鬼差。
当下抬起判官指,指着他们就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就奇怪了,他们本来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下凌乱开来,像老鼠过街一样横冲直撞,窜来窜去,一直跑到古樟树背后的时候嗖的一声,全都消失不见。
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毛,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又跑到古樟树下指着树继续骂,从小到大积累下来的压抑和不爽全都发泄了出来,出了那句猪八戒的脏话之外,骂得那个难听啊,连自己都不堪入耳。
当时也没感觉到有风,古樟树的树叶却不断在哗啦啦作响,摇摇曳曳,一直骂到自己口干舌燥,树也不再摇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自己是被黄大仙摇醒的,他指着古樟树问:“你干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枯萎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刚想问他们昨晚怎么集体晕倒,高逸天在一旁打断看着我说:“你低血糖又犯了,这样下去不行,不能再乱用判官指了,看似威力厉害,后遗症也跟着频频出现,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但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子。”
我说那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总不能撒腿就跑吧?
说完这句话,我和高逸天不约而同看着黄大仙。
黄大仙阴沉着脸:“我好像没以前那么厉害了,奇怪。”
我四处张望,不见村妇和那个小女孩,应该是走了。
天边出现一片白肚子,我们依稀看到关嗣镇就在不远。
眼下是回头,还是继续进关嗣镇调查僵尸的事情。
现在三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能打的,唯一保命的只剩两条腿。
“现在是白天,哪怕真有僵尸也不敢出来。”高逸天看着天空说。
“谁告诉你僵尸白天不能出来的,看那么多电影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不许回头,进镇。”
我们一直以黄大仙为首是瞻,队伍的主心骨,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
快接近关嗣镇的时候,我们看到路口停了辆面包车,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站着。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高逸天一个人上去打探情况,我和黄大仙绕到另一边等他。
约摸几分钟后,高逸天一脸阴沉的走回来,“他们不让进镇,封闭了,什么消息都问不出。”
黄大仙一手托着下巴,“不用猜,镇里面的人估计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肯定出事了。”
我问现在怎么办?
黄大仙急匆匆的跑到另一头,又跑回来说,绕路。
“还进去?”高逸天问道。
“怎么,你怕?”黄大仙回头问他。
“不是怕,是兴奋。”
神经病,两个都是神经病……
这绕的路,可谓千山万水,周围连绵不绝的山。
灌木荆棘无数,我们钻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手臂和脸上都是伤痕累累。
伤是小事,但特费时间,我们从另一头最隐蔽的山头下去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接近关嗣镇那一刻,我们才发现,这他妈的哪算镇。
简直和农村一样简陋,又不大但也不算很小。
我们鬼鬼祟祟的一边走,黄大仙一边解释。
说关嗣镇只是一个叫法,在清末有记载,当时并不是叫关嗣镇,而是叫嗣村。
后来村里姓关的人居多,慢慢发展为关嗣村,最后传到现在,传歪了。
进了关嗣镇,那一番景象令人难以忘记。
就像所有人同一时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生人气息都没有。
高逸天问:“那么多人,怎么做到一点消息都没有,特别是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
黄大仙冷哼一声:“你斗得过z府?”
嘘……
高逸天突然让我们别说话,指着另一头的不远处。
不远处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在一间房子下面不断来来回回,低着头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黄大仙朝我们两个挥挥手,示意走近一点。
我们距离老头十米的地方,躲在房子的后面观察。
只见他从房子下面的瓦堆里找到一窝无毛幼鼠,二话不说捏住一只老鼠的尾巴,举得高高的就往嘴里塞,放入嘴里后还呷了一口高梁酒。
老头的喉头咕噜咕噜上下移动,将老鼠生吞下肚时还能隐约听见“吱”的一声惨叫。
看着他脸上那副陶醉的模样,我一阵恶心。
急忙问黄大仙老鼠吞下肚是什么滋味。
黄大仙跟我说很好吃,味道跟鲔鱼差不多,只是那老鼠吞下肚时还没死透,还会在肚子里抓几下,痒痒的,估计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