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在位期间,修筑北京城、七平安南,六扫大漠,每一件所消耗的银子在现在看来都是不可想象的,永乐干了这么多事,也没把天下弄得精穷。
放在现在朝廷手上,每年国库的240万两银子的收入,一件事都别想干成。
况且现在来不及想这些,他在蒙诺背后点按了几个穴道,然后在脊椎上用力一拍,蒙诺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浓痰,然后悠悠醒转过来。
人是醒过来了,不过他口眼歪斜,话一时还说不出来,两只眼睛呆滞无神。
“蒙诺大人,您怎么样?”那个千夫长见蒙诺醒过来,大喜着喊道。
“我没事,这事……跟……跟钦差……殿下无关,你……带队保护……保护……”蒙诺哆嗦了半天,嘴角淌出长长的口水,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了,大人放心养病吧。”这个千夫长明白,蒙诺这是把权力移交到他手上了。
虽说在场有三个千夫长,但是他的资历是最老的,按顺序也的确应该由他暂时接掌军权。
“钦差殿下,您刚才的手法是?”军医走过来恭谦地问道。
刚才况且给蒙诺按摩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仿佛看到了人间最美丽的动作,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这是我的家传按摩手法。”况且笑道。
他也想让蒙诺赶紧醒过来,至少蒙诺知道他没有用妖术害人,若不然这误会没法澄清。
若是给这两人彻底治好,也不是立马能做到的,尤其是哲罕的失心疯,能不能治好他也一点把握没有,倒是蒙诺的脑中风是实症,完全可以治好。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让这两人静躺着为好,反正暂时都没有性命危险。
这倒不是况且在使心眼坏,现在一万多人深入敌境,对敌人过度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最大犯罪,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哲罕的那点小算盘他已经尽收眼底。
“当年有位神医,也是跟钦差殿下差不多的年纪吧,也姓况,不知跟您有没有关系?”军医过来双手合在胸前,毕恭毕敬地问道。
“家父好像在关外行医过,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位神医。”况且笑道。
况且的父亲年轻时曾经被仇家逼得躲入塞外避祸,在塞外行医谋生,也赢得神医的名头,后来仇家死了,况钟这才敢回到内地。
“那位况神医单名讳钟。”军医轻语道。
“那就没错了。没想到你跟家父认识?”况且失笑道。
“您真是况神医的儿子?!”军医喜出望外,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
“不会有错吧。”况且说着拿出一套银针,一共一百零八根。
“对,对,没错了。况神医当年就是以针灸治好了我们的无数百姓,不知多少人一直在感他老人家的恩德呢,我这点医术就是他老人家提点的,可惜况神医很快返回了内地,所以没能学到几手。”军医高兴的跳起来,几乎在舞蹈的样子。
“你跟我父亲学过医?”况且愣怔一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他乡遇故人了。
“是啊,不仅学医,况神医还教会了我汉语。”军医巴腾道,“不过我连他老人家的皮毛都没学会,愧对他老人家,也愧对您啊。”
那个千夫长笑道:“巴腾大人,这有什么,当年的况神医的儿子来了,这就是机会,赶紧拜师啊,上次过错了,这次一定要抓紧了。”
巴腾被他一言提醒了,扑腾一下跳下马来,当即跪在地上:“求钦差殿下收小人为徒。”
况且急忙把他拉起来,苦笑道:“按说你跟我父亲学过医,我不该拒绝你,可是这次我是来出差办公事的,不是以大夫的名义而来,收你当弟子不妥,否则皇上要批评我不务正业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巴腾大感失望,慢腾腾站起来。
“你也不用失望,你要是肯学,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指点你,你有什么医学上的疑难问题,我都可以为你解答,想要学什么,只要不是我家规不许外传的,都可以传给你,只是没有师徒的名分。”况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