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姐姐怎么可能会这样做?不可能的,她知道你跟我表哥的关系,她不可能对你下手的。”三娘子喃喃自语,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诞不经的故事。
况且苦笑,却没法解释。这有什么稀奇的,白莲教想要杀任何人都有充足的理由,何况他是锦衣卫的头子。不过这次他以谈判大使的身份出现,上任圣女依然下了杀手,这的确有些过分了。
但也只是有些过分而已,况且过后并没有太生气,甚至没想过报复。两人乃至两人所在的组织派别本来就是天生的死对头,人家想要杀你个冤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因此,他不想单个报复上任圣女一个人,而是把这笔账记在了白莲教头上,早晚他要跟白莲教因为此事算总账。
“嫂子,你就别想了,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我们是天生的对头,她想要杀我再正常不过了。我不生气,真的。”况且道。
现在最气愤和不解的反而是三娘子了,况且得倒过来劝三娘子不要生气,学会理解,学会换位思考。这角色简直就是颠倒了。
“不会这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得找她当面问问。”三娘子又站起来道。
“我说嫂子,你是信不过我还是怎么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而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表哥来信时跟我说过,在大草原上凡是跟你为敌,想要加害你的就是他的敌人,凡是他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敌人,如果她真是这样做了,又没有特殊的理由,那她以后就不是我的圣女姐姐了,而是我和表哥共同的敌人。”三娘子决然道。
况且倒是忘了这话了,当初跟小王子把汉那吉拜把子时,小王子的确发过誓,凡是在大草原上有人跟况且为敌,想要加害他的人,就是他把汉那吉的仇人,有一个算一个。
况且也发过誓,凡是在内地想要加害小王子的人,就是他况且不共戴天的仇人,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消灭。
况且也不是存心忘了这句话,而是以为当时只是拜把子,大家一激动,小王子就发出誓言,誓言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大明官员在大草原上自然到处都是敌人,小王子要是拉这么多仇恨,那也不用干别的了,光是这些仇恨就能把他淹死了。
至于小王子在内地,况且倒是有把握,绝对没人敢加害他,朝廷在这点上是很讲规矩的,一定会对他加以最完善的保护。
况且叹息一声道;“嫂子,这事并不是我和圣女个人之间的矛盾,而是白莲教和朝廷以及锦衣卫之间的恩怨,这事是个死结,你就别管了。”
“不行,这件事我非问明白不可。现在我想起来都后怕,如果当天你真的遭了她的毒手,我该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向表哥交代,回去后怎么向祖可汗交代?”三娘子此时真的感到后怕了。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小王子的缘故,因为俺答王需要急于和大明钦差谈判的缘故,才把况且看的特别重,全然没想过,即便没有这些,况且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非常重了。小王子和俺答王不过是她真实感情的掩盖而已。
三娘子走了,不管不顾,况且拦都拦不住。
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三娘子是公主之尊,他只能劝说,不可能动手阻拦。人家根本不听,他也只能听之任之,摇头作罢。
况且一个人走出哈桑的大帐,跟哈桑打了个招呼,直接回自己的营地了。哈桑刚才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看着三娘子怒气冲冲的背影,也是头疼万分。
鞑靼族和白莲教的关系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相互利用关系,而是鲜血和生命铸成的友谊,一旦出了问题,双方都会伤筋动骨、大伤元气。
三娘子和白莲教太上圣女的关系如果搞僵了,两族的关系就此产生缝隙,很有可能走向瓦解。
哈桑转身看着况且轻松的背影,有一个瞬间,他几乎认为这是况且使出的奸计,纯粹就是为了挑拨鞑靼族和白莲教的关系。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只要找到圣女一问便知实情,圣女这个人是不屑于撒谎的,有便有,没有就是没有。
昨天夜里他也在现场,亲眼看到况且和圣女跳舞的情景,丝毫没有觉察到圣女对况且出手的迹象。那么,况且怎么会说圣女对他下了杀手?
如果说白莲教的太上圣女存心想要杀死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却没有得手,这岂不是个大笑话。
“圣女姐姐,你昨晚真的对况且下手了?”
三娘子走到圣女的帐篷里,还没等圣女开口说话,就直接问道。
“下手?下什么手?”圣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下杀手了,他说你昨晚要杀他,只是没有得手。真的是这样吗?”三娘子也不顾那些给她让座的侍女,目光直视圣女。
“哦,是这个啊,的确如此,我昨天就是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杀他。我可是忍他太久了。”圣女全然没当回事,微微笑道。
“你……你真的下手了?”三娘子还是无法置信地问道。
“的确下手了,我没忍住,不过他也算命好,真的没死在我手上,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动手就动手了,圣女并没当回事。不过,让她纳闷的是况且竟然毫发无损。她采用的是历代白莲教圣女的独门绝杀,堪称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不是担心被人抓住杀害况且的实锤,圣女真还不屑于用如此高级的手段杀人,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