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忠十六就算先前没有明白过来,此时也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对,而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忠十六对于岑昔平日的所作所为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这汤助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
“忠大人,她若不死,国主就面临着厚照国百姓的唾弃,面临着大荆国君上的责难,如今只有她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汤助大喝一声,屋内立刻又交战起来。
闻声赶来的亲卫们,刚到大门口就听到了汤助的一番话。
汤助不是别的,是厚照国庆宫一等宫中侍卫,平日为人忠心不二,他们是熟知的,因此他的话让众人都身形一震,一股难言之意从心头升起。
岑大人迷惑主子,他们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啊,其感同身受比这个汤助更加深啊。
“死了多少人”岑昔突然开口,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已经乱成一片的大殿,也忘记了脚下同样被踢地到处都是的东西。
岨山坍塌,水倒灌进了原本从不会有洪灾的两个郡县,她没有想这是什么后果,西界三郡县往年灾情不断,百姓原本就食不果腹,不会如那两个郡县富庶,而由于从未有过洪灾,两个郡县没有任何的赈灾措施,错过了最佳时机的救治。
这一切都像是连锁反应,她怎么没有想到,她考虑了那么多的应急预案,为什么就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岨山会塌陷,为什么没有想到除了自然原因,实际条件,还会有人为原因。
岑昔踉跄一步,她,就是那个最大的人为原因,因为她的疏忽,她的刚愎自负,她的经验不足,她的急功近利,她的
“什么”安修君听到侍卫来报,顿时惊声问道。
“主子放心,来人已经在掌控之中”
“君上,庆宫内出现刺客”未等安修君反应过来,大荆国的侍卫已经飞快来报,安庆殿的大殿之上顿时惊慌一片。
“安修君,你,你怎么搞的,这庆宫都能进刺客”一名外国使臣立刻嚷道,心急如焚,他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来厚照国,如今好处没捞着,能不能活命出去都难说。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他皇弟掺合了一分功劳,想置他于死地
“安修君,君上的安危要紧,还不把所有的兵力都调到庆宫来,保护君上”另一名外国使臣立刻跳了起来,恨不得直接代替安修君却指挥调遣兵马了。
“令将军莫急,这安庆殿十分安全”国师立刻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只是大殿之上已经一片混乱,安修君求救般的目光此刻正朝着国师望来。
不行,他要回去救岑京。
“交给忠七等人”国师直接拒绝,此刻的情景太过奇怪了,就好像有人下了一盘十分大棋,你根本就看不清旁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君上是安修君还是厚照国
“亚父”安修君着急地站起身,要刺杀的是岑京,还能是什么目的
国师已经上前一步,年过六十花白的头发与胡子一丝不苟,慢慢地走到大殿正中,一句话未说,庄重的威压已经让七嘴八舌的外国使臣们慢慢的弱了气势。
“君上,老臣以及安修君以性命担保,我厚照国必定全力保护君上安危,请君上放心”国师恭敬地跪拜,整个大殿之内慢慢的鸦雀无声。
有一种天生而来的信服力,无需要过多的词语去解释,无需要任何的行动,就能让人信服,而殿上跪着的也不是旁人,是厚照国的国师,同样是太古浦氏后族之人,如果不是国师谦让,这厚照国的国主他大有资格去争取。
安修君见此,同样上前一步,跪在了国师一旁。
“君上放心,我太古浦氏后族一定会全力保证君上安危”
众人的目光都隐隐地朝着主位上的人望去,君上的威压是十余年来强硬手段牢牢抓在手中的大荆国的权力,所有人不敢出声,只等着主位上的君上开口。
“报”
“君上,刺客已经被拿下,请君上发落”
进来的是大荆国的侍卫,以强硬地态度与语气,进入安苏殿捉拿此刻堂而皇之,但却无人敢有所怀疑。
“安修君,你的忠心本君自然知道,没有王族比古王族更加拥戴大荆王族了,既然是刺客,本君也不能袖手旁观,我的人已经拿下了刺客,你与本君一道去瞧一瞧,究竟谁是幕后之人”宗离慢慢开口说道,
宗离开口,让安修君跟着前去,其余各国使臣纵使再好奇,也不敢多言。
如今状况下,哪里还有安修君反驳的余地,此时,就算是说错任何一句话,都会有被怀疑的可能,毕竟,君上口中已经说出了幕后之人,定然是怀疑到了什么
谷浑国
这众多使臣之中,只有谷浑国的人依旧没有前来。
“是”安修君在国师的暗中不断催促中,点头应下,安苏殿在安庆殿的西侧,穿过长长的走廊以及花园,便是安苏殿。
厚照国国主没有那么复杂的后宫,一生沉迷于阴极教,因此后宫也只有王后一人,所以,安修君便没有单独开府,一直住在庆宫之内。
安苏殿的“刺客”此时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站着一排神情严肃的大荆国侍卫。
忠十六带着看守安苏殿的一众亲卫站在一旁,有意无意地护着一旁明显神智有些不正常的岑昔。
“岑大人,您已经尽力了,此事”忠十六低声想要劝慰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平日里就不会说话,此时一开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劝慰。
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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