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皱眉,沉吟片刻,也不肯定的道:“是有一位身穿紫衫,其人面如冠玉,修为奇高青年男子在我即将化为魂灵之前救了我。他的身影似乎是我恢复记忆后所熟知之人,感到特别的熟悉,只因当时神智混沌,没太看清他的长相。”
叶浅沉思片刻,便疑惑道:“身穿紫衣修为奇高的男子……会是谁呢?”她想了想,又惊讶道:“难道是你那个随从晏霖?他会不会也来这里了?”
晏华摇了摇头:“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晏华回想着当日情景,细想之下,还是此人如此模糊,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沉声道:“我对这些记忆还是很多记得不清,或许要回去问问师父才能明白缘由。”
叶浅点了点头,便道:“也好,我想这个人既然救了你那便是友非敌,来日方长,等我们以后有缘再见他再好好答谢就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再看了一眼这片花田,想起往日的一切,便有些愁绪涌上心头,便朝他道:“我们在骨灵冢已将近四月之久,转眼外头的时间就是三年多过去,如今事已完成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宗门了?”
“等等。”晏华似乎刚想到什么,伸出的手轻轻展开,递来了两件物什给叶浅,他道:“这个给你。”
叶浅眼睛一亮,当下便取回了古戒,随后才感觉不妥,便狐疑道:“这玉佩和古戒不是被夙瑾拿回去了?这本就属于她和你的东西,你又把它给我会不会觉得不合适?”
晏华面无表情看着手中东西,再目光落向她:“是妤姮……自己把东西归还于我,说起来,这东西也是因缘际会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它本身就不属于任何人。”
“妤姮……”叶浅倒是饶有意味反复念了两遍这名字。当初她听到凌霜说过夙瑾是还有一个身份想必就是这个了,她斜睨了晏华,又好奇的道:“你这话我没太懂。不过既然你和那个妤姮是有毁约的,这件事也是个事实。要知道她可等了你很多年……”说着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我听你喊凌霜叫娘,你不会真的是那个炎华吧?”
晏华手中微拢,轻握住了那玉佩,他转身走出了几步,依稀听见他微叹了一声,似乎也对自己身世充满迷惑一般,他默了片刻。坦然道:“我确实是炎华,虽身上没有那炎华的血脉,但我身体里面却住着那炎华的魂魄。”他抬头望向天际,似有惆怅难以遣怀,他道:“说起来,炎家没落沦为鬼仙至今不过几千年,还不能说是上古时期,只因鬼仙在大陆横行霸道已有几万年才被混为一谈。几千年前那场正邪之战我父亲炎震于青圣宗宗主玄清道人携手退敌,不料邪道因此报复,屠戮了我们炎家全族的人。当我记起三千年前这些沉睡的回忆时,何尝不是悲痛和震撼!”
晏华心中的苦叶浅自然晓得,当初她就听她的师父玄天德君说过。晏华此生命运不同他人,他一出生就注定担负着许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责任,她有种感觉,根据现在所浮出水面一系列迷团现象表明,晏华他或许不止就炎家少爷这个身份那么简单。
叶浅晓得,其实晏华接受自己就是那个炎华心里也是很矛盾和挣扎,况且他还有许多未知的记忆没有想起故而感到迷茫和痛苦。
虽然理解了他的处境,叶浅也不知作何安慰才恰当,便走去他面前。鼓励道:“我觉得木头你也别想太多,你是晏华还是炎华对我而言都是一样。只要你还坚持自己的原则和信念,只要你还记得我、还记得我们这些人就好。那你就是我心中那个独一无二的木头。”
晏华眼含温柔看着叶浅,似乎只要见到她那样美好和乐观的样子心里所有的创伤和愁绪都会就此抚平,他眼中有一丝欣然的笑。
“浅儿,我与妤姮两家确有过父母之间口头婚约,就如和沈师妹一般,但我并没有同意的事。”他拉过叶浅,将玉佩放入她手中:“虽然几千年过去,妤姮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但不是拿感情来用作回报,我希望你能明白。”
叶浅抬头,看着晏华那漆黑沉寂的双眸,此时竟透着令人陶醉的温柔。
“可是,这毕竟,毕竟是你们……”叶浅拿着手中事物还是有些别扭,她无奈的嗫嚅着。
晏华似乎明白了她的顾忌,便道:“这两件东西也不算是定亲之物,我记得,父亲那时一直醉心开辟神境之事,却无意当中所得此物,妤姮父亲和我爹是世交,他那时一眼瞧中了玉佩父亲便赠予了他,后来双方都交予了自己儿女佩戴。他们随后得知这是情缘信物,双方便有结亲之意,父亲便未经我二人同意,与妤姮的父亲互换了此物,亦有两家结亲之意,不久,家族遭难,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我没想到妤姮会如此坚持。”
叶浅了然点了头,随后又古怪问道:“可见得妤姮对你用情很深呢,就算没有真的定亲可好歹人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辜负她?”
晏华被她问得只顿了一顿,他面无表情的淡淡说了句:“妤姮是个骄傲的女子,她所要的感情我给不了,她自然也不需要我的怜悯来给她幸福。”
虽然晏华没有直接承认与妤姮之间的关系,他如此坦言却让叶浅莫名得了一个定心丸,但也能从中听出他对妤姮也是有所了解的。
看到叶浅若有所思的沉默,晏华一挑眉,抬手勾住了她下巴面朝自己,他这个轻柔的动作从容而自然,竟有些戏谑的道:“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