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都去了永和宫,皇上心里最初的怒气和后怕过后,再看秦谖,心里生出了矛盾之意,想想上次深夜与秦谖相会场景,而她又处处替和嫔说话,哪里像是会害和嫔,害自己的人。
真希望自己这次没有看错人,皇上在心里叹息道。
到了永和宫,梁贵妃自然的领了众人去了主殿,待皇上坐定,梁贵妃便吩咐良辰去唤常喜过来。
良辰去得很快,常喜很快就被带来了。一进来,常喜就跪地给皇上和梁贵妃磕头行了礼,皇上点头示意他起来。梁贵妃首先开口道:“你上次来找本宫,说的事情重大,如今皇上也在这了,你再说说清楚,可不要怕,凡事有皇上在这里,你只管实话实说。”
常喜心里记着之前良辰的嘱托,抬起头看着上首的两个人,按照在心里排演过一万遍的情景说着:“回皇上,回娘娘,奴才实在不记得上次找贵妃娘娘何事了,是不是娘娘记错了?”这一通话常喜说的言辞闪烁,结结巴巴,不时还用眼角瞟着一旁的秦谖,让秦谖在心里不禁冷笑一声,梁贵妃倒是会下功夫。
“有什么只管说便是了,贵妃娘娘说得对,皇上还在这呢,你可好好想想,该说的都说说清楚。”虽然心里恼恨,秦谖表面却温和良善无比,轻柔的对常喜说道。
谁知常喜却更加惊惶,嘴里道:“那贵人是不杀奴才了么?”
秦谖一愣,嘴里说话更加轻柔:“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常喜闻言非但不觉得有宽慰,反而躲秦谖躲得更加远了。
看了这幅场景,连皇上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用探寻的目光看了一眼梁贵妃,梁贵妃开口道:“你就将上次你与本宫说的话再说一遍即可,有皇上在这里,谁敢说要杀你?”说着眼神觑了一眼秦谖,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这常喜话还没讲,秦谖便先成了恶人。
秦谖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仿若与她无关似的。
常喜这才口:“娘娘要奴才说,奴才直说便是。奴才上次在殿外守着,见长乐姑姑来了,主子便叫奴才将栖鸾殿大门都关了,还警告奴才不许乱对人讲,让奴才守好门。奴才虽然心里奇怪,也不敢抗命,等长乐姑姑走后,奴才想进去收拾,这才在门口无意听到主子在对如镜如花说皇后娘娘是被人害死的,要替皇后娘娘报仇什么的话来,奴才一听觉得事情严重,忙立刻去回禀了梁贵妃娘娘。”一面说一面小心抬头看秦谖脸色,又道:“主子上次可还专门警告奴才,一旦说出去了是要杀奴才的。求贵妃娘娘和皇上开恩。”
皇上听了,又兼方才常喜胆怯神色做的一场好戏,心里信了七八分,忍不住问道:“你上次可还听宜贵人说了什么?”
常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梁贵妃,咽了咽口水,还是将那句良辰仔细交代的话说出了口:“奴才还听着主子说,说当年都怨皇上,没能保护好皇后娘娘,累娘娘屈死,还说要一并都替皇后娘娘报仇。”话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谁都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谖在也耐不住了,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倒还一口一个主子,我只怕你已经忘了究竟谁是你的主子了,这样瞎扯的话也能掰的出来,简直可笑。”
“这么说,宜贵人是不承认了?”皇上看向秦谖,语气也不带表情。
秦谖点头,一脸从容的向皇上道:“为了区区利益便要卖主的人可并不少见,皇上千万不要听信了这胡扯的话,皇上圣明,还请三思。”
梁贵妃听了,对秦谖道:“宜贵人是说本宫找人来陷害你咯?”说完立刻又转向皇上:“皇上,宜贵人当日是对自己的两个宫婢说的,那皇上索性将两个宫婢带下去,让人细细审问了,便可真相大白。”梁贵妃心里打算好了,若对那两个丫头严刑逼供,一定能问出长乐与秦谖的事情,至于别的,皇上早就会认定,无需再从她们俩那里确认。
皇上对梁贵妃的意见未置可否,转而问向陈阜:“宜贵人做东西时候你可是在旁边看着?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陈阜听了,仔细想了想回道:“回皇上,奴才是一直在旁边候着的,所有过程都是宜贵人亲自所为,倒是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皇上点点头,“是了,我也瞧着宜贵人不像是这么胆大的。”梁贵妃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愣了一愣,又道:“皇上……”
皇上不容梁贵妃再说,忽然下令道:“这件事情朕会仔细查清楚,目前宜贵人嫌疑最大,若无外事,还是不要随意出殿的好,一定要出去,便差宫婢请示梁贵妃。”这是将秦谖禁了足,虽然是无妄之灾,但是秦谖已经觉得感激涕零了。
“臣妾听皇上的。”秦谖温顺的低头福了身子。
梁贵妃哪里肯甘心,还要再劝什么,皇上已经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罢了,朕先回养心殿,好好休息一会子,实在太累了。”
梁贵妃只得万般不情愿的恭送道:“那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秦谖才开口向梁贵妃道:“好好的莫离,如今竟然生生的去了,娘娘还是节哀的好,听说猫有灵性,但愿不会半夜找回永和宫来。”
梁贵妃不欲与秦谖多说什么,只是道:“本宫的事情自然轮不到宜贵人操心,宜贵人还是不要关心本宫是否节哀,有空多去关心关心自己,快点回栖鸾殿去吧,免得叫本宫为难,皇上可是交代要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