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谖再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秦谖的心也忽然失落起来,一下子清醒起来。
扶坐起身子,如镜正好进来看到,“主子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回主子,都巳时了,皇上早就走了,我看主子难道睡得好,就没有叫主子。可是饿了?膳食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小厨房热热。”
秦谖扶扶额头,睡得久略有些迟钝的头脑慢慢消化着如镜这一系列的回话,有些无奈道:“知道了,我竟睡了这么久,你去吧。”
如镜出门往小厨房去了,如花和巧巧进来服侍了秦谖更衣洗漱,刚出了里间到花厅坐在桌前,秦谖随意往正开着的百叶窗外看去,刚好看到有两个宫婢打扮的进了中安宫,一个往主殿琦悦殿去了,另一个直直的向秦谖的云台殿来。
秦谖挑挑眉,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来了。
过一会,小陶子进来回禀道:“主子,植萁轩良贵人身边的婢女来了,说奉她们主子令有事和主子说。”
秦谖点点头,“良贵人么,那让她们进来说吧。”
等不久,薛茜竹身边的山竹便被带到了秦谖身边,“奴婢给宜贵人请安。”
秦谖表情淡淡,并不理会她,慢慢喝了巧巧送来的须早晨空腹喝的安胎药,才道:“说吧,什么事?”
山竹忙低头,态度谦恭的将主子的话回给秦谖:“回宜贵人,我家主子说看近日天极好,不忍辜负,便想邀宫里的主子、娘娘们明日同去御花园游赏,希望宜贵人务必赏光同去,也好增进姐妹之情。”
秦谖听完忽然笑了一声,让山竹颇为尴尬的站立在那,“她想邀的人是多。不知能邀来几个?”
那日薛茜竹在临渊池被皇上训斥不给脸面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不知被多少人暗自嘲笑,如今倒出来大喇喇的邀请宫里众人游玩了,说里面没有名堂秦谖是不信的。
正巧如镜和李辉将膳食在小厨房热了热便摆上桌来。皇上吩咐过将秦谖的膳食抬了一位,和嫔位同例,比不受宠的良贵人自然是好上不少,山竹在一旁看的颇为羡慕,又想起来主子平日吃的,再看看秦谖此时淡淡的面容,心里忽然不忿起来。
这宜贵人有什么好的,皇上居然不喜欢自己主子,偏喜欢这样子的。真不知是什么眼光,想到主子暗自嘱咐过的计划。山竹暗自咬牙道:“主子本是一片好心,相信能感受到主子盛情的娘娘都会同去的。”
“哦?是么?”秦谖慢慢抿了一口粥,又笑着指指窗外刚才琦悦殿走出来的山桂道:“那你不如去问问这容嫔娘娘可是愿意去?”说完,便叫如花让山桂进来。
山竹也有些忐忑的望着跟如花一同进来的山桂。
“容嫔娘娘可是应了你们主子?”秦谖笑问道,只是那笑容落在山竹山桂眼里。分明是带了一份嘲弄之意。
“回宜贵人,容嫔娘娘说一向最是畏暑,若明日天凉快些自会去的。”山桂回道,话语里却是十分不自信。
谁都能听出来,容嫔这是回绝的意思。
山竹心里惊了一惊,主子的目的她是知道的,这宜贵人可是关键之人。主子临行前千万嘱咐要说动秦谖,山竹仔细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劝说秦谖,却听到秦谖已经道:“容嫔娘娘一惯是畏暑的,说起来,我又何尝不是,这暑热。一般人还真是经不起。”
山竹山桂心里都是一凉,却听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的一句话接着慢慢落在自己耳里:“不过既然是良贵人相邀,我也还是去一趟便是了,毕竟是一同入宫的姐妹,不是么?”
山竹山桂闻言心里一喜。没有注意到秦谖忽然狠戾下来的目光,和秦谖话语里的凉意:“你们便去回了良贵人吧,明日巳时,我会准时到。”
等山竹山桂都走了,如镜才忍不住一旁开口道:“主子,我瞧着这良贵人压根不是什么好人,你瞧主子还在承乾殿的时候就非要和主子为难,主子干嘛还要答应下要去,我担心她没有安什么好心,其实她现在不过是个失势的贵人,驳了她的面子也没什么不好。”
“我自然不是怕驳了她的面子,”秦谖笑笑,“我实在是想知道,她这次想要耍什么花招,说起来,上次在皇上面前,我还是为她说过几句好话的,虽然不顶什么事,但她若是个知好歹的的,就该知道怎么去做是最好。”
如镜等三人只得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
秦谖忽然想起一件事,吩咐如镜道:“你去植萁轩门口守着,暗地里,不要被发现,看薛茜桃什么时候打扮娇艳孤身出门,便赶紧回来告诉我。”
一面忽然放下银箸,起身要回里间。
如花听了秦谖吩咐便出门了,倒是巧巧开口:“宜贵人不在多用一些么?您起的晚,还是多用一些补补力气的好。”
“我用好了,你们收拾了去吧。”秦谖搁下一句话便走了。
到了屋里,秦谖将几种香味浓艳却十分好闻的香料同昨日那荷包里的“龙涎香”混了起来,虽然知道这些事情自己做终究对身子不好,可秦谖又放心不下假以他人之手。
少量嗅到一些应该也是无妨的吧,秦谖心里安慰着自己。
将香料分开装在自己旧日的两个香囊里,闻一闻,龙涎香的味道变得很淡,尤其被别的几种味道混淆,几乎闻不出,反而似乎还被带成了别的味道。
秦谖又在两个香囊外面熏了极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