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卢水中游北岸,汉军营地。
一骑快马飞奔进营地来到了牙帐前,骑士跳下马走近牙帐内向正在研究地图的阎行单膝下拜道:“启禀将军,探哨找到了拓跋鲜卑人离去的踪迹!”
“什么?找到了?他们在哪儿?”阎行起身急切的问道。
骑士走到旁边悬挂的大地图前指着一处位置说道:“探哨在这里找到他们留下的痕迹,他们应该是向西北方向去了,按照他们行军的路线,他们应该是要弓卢水的上游渡河去狼居胥山!”
阎行走到地图前,拿起毛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些箭头,退后看了看,恍然道:“难怪主公的东路军一直不过河,而是在缓慢向狼居胥山推进,看来主公早就推测出他们的目的地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阎行盯着地图看了看,突然喊道:“来人,请李大人过来!”
李儒很快赶了过来,拱手道:“阎将军,你找李某?”
“军师,你过来看看,探哨刚刚探查到了拓跋鲜卑人的踪迹,你看,他们沿着这条路线向西北去了,他们肯定是要渡过弓卢水上游去狼居胥山,主公肯定是早就推测出他们的目的地在哪儿,所以才把整个大军一分为四,对狼居胥山周围进行包抄!”
李儒听完阎行的讲述之后也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好了,有了拓跋鲜卑人的踪迹,我们的心也放下了,不必整天疑神疑鬼担心他们又蹿回南方!”
阎行点点头,说道:“军师,本将决定下令全军沿着拓跋鲜卑人的足迹追上去,你以为如何?”
李儒皱眉道:“将军,主公的命令是让我们守在弓卢水北岸,防止拓跋鲜卑人逃回南方,将军若带兵去西北方向岂不是违抗主公的命令?”
阎行道:“此一时彼一矢我下达命令时是失去了拓跋鲜卑人的踪迹,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他们的踪迹,可以大致推断他们的位置,情况就不同了,就不能在守着之前的命令,我们必须主动一些,否则会贻误战机!”
李儒突然笑了,对阎行躬身拱手道:“今日听将军一席话,儒认为将军已经足够独当一面,真正已经成长起来,成为一代名将也在话下了,恭喜将军!”
阎行被李儒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军师先别急着恭喜,等我真正功成名就的那一日再恭喜也不迟,当务之急是要集结兵马,迅速开拔才是啊!”
“李某这就去办!”
三天之后,阎行率军抵达了扶罗韩的地盘,扶罗韩带着儿子和一些部落官员出来相迎。
“恭迎大汉将军,草原因您的到来而生辉,我是这个部落的首领扶罗韩!”扶罗韩向不远处汉军军阵前的阎行躬身说道。
阎行听了这话没有出声,问李儒道:“军师,人家这么热情好客,礼数周到,这还是我们进入漠北草原之后第一次遇到,我们这个时候杀过去似乎不太地道吧?”
李儒思索片刻后低声道:“拓跋部显然已经来过这里,至于他们的去向,只怕也只有这扶罗韩知道,咱们暂时先稳住他们,向他们表示友好,同时也向漠北其他鲜卑部落发出一个信号,我们并非是滥杀无辜的,等我们解决了拓跋部之后再来对付扶罗韩!”
阎行觉得李儒的想法不无道理,他点点头,对扶罗韩大声道:“扶罗韩首领,我们汉军本无意侵入你的部落领地,拓跋部常年滋扰我大汉边境,我们大汉朝廷忍无可忍,决定让拓跋不付出代价,我们的军队顺着他们的踪迹追到了这里,还请扶罗韩首领把拓跋部的人交给我们处置,我们将会给贵部带来友谊!”
扶罗韩连忙行礼道:“尊敬的大汉将军,拓跋部的人的确来过我的领地,以我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止他,只能任由他们通过,谁知道他们还是抢走了我们一些牛羊,真是太可恶了,如今他们已经向西北方向去了,也许他们已经到了河边!现在天色已晚,将军如果不嫌弃,可以让士卒们就地休息扎营,我已命人杀牛宰羊,略备了一些马奶酒,还请将军和您的将士们尝尝我们草原上的食物!”
阎行和李儒对视一眼,点头高声道:“扶罗韩首领盛情,我阎行只好愧领了,多谢!来人,命全军就地扎营休整!”
将士们纷纷下马开始扎营,阎行和李儒带着几百亲兵骑马走过来,扶罗韩暗暗松了一口气,很是庆幸自己的选择,于是领着阎行等人前往自己的营帐。
进入营帐,扶罗韩把首位让给阎行就坐,他陪坐在左侧下首,李儒坐在右侧下首,陆续走进来一些汉军将领和扶罗韩的部族官员和将领,双方互相点头示意。
部落的女人们很快就端上牛肉和羊肉,还有大量的马奶酒。
阎行和李儒不怎么鲜卑人煮的牛肉和羊肉,只放了很少的盐巴,没什么咸味,淡的很,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漠北虽然有不少咸水湖,但游牧民族不懂得制盐子法,只能从中原购买盐巴,盐巴从中原运到漠北价格上涨几十倍,有时候还经常买不到,牧民们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去咸水湖的湖水或岩石缝里的矿盐做调味料,但这些含盐物质没有经过提炼加工,味道很苦涩,难以下咽。
虽然味道很淡,但好歹也是新鲜肉食,对于这些天一直啃干粮和肉干的阎行等人来说也是美味了,阎行、李儒和将军们吃得很认真。
马奶酒也是一股怪味,带有浓烈的腥臊味,对于从来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