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总算明白过来了,击掌道,“让我来说吧。梦兰表妹当真是好运气,亲家太太大方开明,。媳妇一进门来,就让梦兰表妹当家作主。可诺大的一家子,样样都要花钱,吴家公中不拿钱,梦兰表妹生不出钱来,只得拿自己嫁妆往里贴。这不,三年五载下来,表妹也就蜡烛两头烧,精穷了。如今梦兰表妹的嫁妆也花得差不多了。吴家太太也就觉得表妹无甚用处了,反正表妹也为吴家留了一双儿女,吴家也是有后了。就一脚把表妹踢开。可有人呀,做了婊子,偏还要立牌坊。表妹又无过错,想要把表妹踢开,只能剑走偏锋。于是,亲家太太就想了这么个绝妙的主意不但能逼死表妹,还能站在道德至高点,吴家还不必退还表妹的嫁妆,一举数得。妙,实在是妙。”
吴太太刚开始只是脸色铁青,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对徐夫人道:“话我已经说到明处了,徐氏这样的媳妇,我是不会再要了。麻烦国夫人领回去。原本我还想顾忌着大家的颜面,只想私下里解决了便成。但国夫人如此不依不饶,也罢,那就见官吧。反正我是奉陪到底了。”
徐夫人惊呆了,徐璐也惊呆了。这吴太太怎么一个厉害了得?明明被徐璐逼到无路可退,依然强横至斯,也不知她哪来的凭仗。还要见官,她哪来的底气。
徐夫人是真的怒了,豁地起身,怒瞪着吴太太,“见官就见官。我闺女清清白白做人,岂能由你污蔑?哼,泉州知府叫刘向东是吧?峰儿媳妇,你可认识?”
徐璐沉默地点头:“认识。”
“那好,就由峰儿媳妇去把刘向东叫来,咱们官府见。”徐夫人冲吴太太冷笑一声,“虽说我们徐家不大如前了,但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真当我是徐家没人了吗,就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吏部给事中的吴家?我闺女清清白白做人,岂能任由你们这般欺辱?”
吴太太不动如山,一派稳重自恃,似乎还真不怕见官。徐璐不由凝惑了,难不成这人手头还有杀手锏不成?
于是徐璐紧紧地盯着吴太太,她手上究竟有何厉害杀手锏,不惜冒着被人撕碎的风险并吞媳妇嫁妆,还一副吃定徐家的模样,她究竟哪来的底气。
就算令国公府确实大不如前,好歹也是世袭贵胄,姻亲众多,盘枝错节,并且瘦死的骆驼也绝对比马大,也不至于被小小一个吴家就能拿捏的。
徐梦兰这时候幽幽醒了过来,听得母亲这么一说,又凄厉叫了起来,“婆婆,您为何要污我清白?”
吴太太回了徐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冷笑一声:“说到清白二字,呵呵,别人可以说,就你徐氏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吴太太逼视徐梦兰,不屑地道:“你也别在这儿寻死觅活了,难看。本来看在大家姻亲一场的份上,我不豫当场说出来,可你偏要做摆出要死要活的模样,也罢,我就说了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包括徐璐在内,目光全集中向吴太太。
吴太太喝了口茶,缓缓放下茶盏,缓缓地道:“当年,我正与老大说媳妇的时候,却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偏巧了,徐家居然使人来说亲,欲把嫡女嫁给我家老大。当时我可是高兴坏了,我们吴家小门小户出身,居然能让国公府小姐下嫁,这简直就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我当时可是高兴坏了,就满口的答应,为了迎娶你进门,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
所有人都茫然了,不明白吴太太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只能静静地任由吴太太摆布。
吴太太又继续道,“为了让徐家瞧到咱们家的诚意,我们吴家上下,几乎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这才凑齐了一万两银子的聘金,只为了表示咱们家的诚意。我原以为是我们徐家瞧中了我们老大的为人和品性……不曾想……这天底下从来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可惜我明白得晚了。”她恶狠狠地盯着徐夫人母女,一副似要噬人的追悔莫及的模样,“徐氏,今儿当着大家的面,你老实与我讲,新婚之夜,你并未落红。那呈给我的帕子,只是你用刀割下来的血。”
吴太太的话被称作满座皆惊也不为过,徐夫人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徐梦兰更是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而徐璐,也是当场没有了血色。
吴太太满意自己当场甩出的平地惊雷,又冷冷地道:“徐氏,我不追究你当年隐瞒我之罪。你以失贞女的身份嫁给我儿,更该痛改前非,好生做你的吴家妇。可你是如何做的?拿我吴家作冤大头,我都不与你计较了。但你不该挑衅我的底线。妄想与勾引我娘家侄儿。”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天豪表弟。”徐梦兰失声大叫,最后痛哭出声,“婆婆你冤枉我,我没有失贞,当年我是落了红的,你不能这般冤枉我。”
“冤枉你?”吴太太冷笑一声,“你当我是瞎子,没看出帕子上的血有问题?哼,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
徐梦兰大惊失色,“婆婆当时还与我说,没有落红并不代表我失贞,您明明是相信我的。”
“那时我确实相信你。但并不代表你真就清白如纸。”吴太太盯着她,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但看在徐家人眼里,简直如一把尖刀,直刺的徐夫人母女毫无招架之力。“之所以没有当场发作,也是看在国公府的门弟以及观你后边的表现。”
“刚开始你在吴家,表现偿可,还替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