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玲玲凶巴巴地质问:“不是说好了在铁树胡同办席么?怎的又变卦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她正要质问妹子是不是姚氏逼迫她,徐璐却开口道:“欢哥儿长得真是可爱,难怪你婆母喜欢他,非要在祖家办席。这也是对妹妹的抬举,妹妹更该高兴才是。”
路玲玲气极,瞪着徐璐。
徐璐把事先准备好的玩具递给欢哥儿让他玩,笑容满面地说:“妹妹也真是的,哪家做媳妇的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得长辈喜欢?不过欢哥儿儿抓了周,再把孩子抱回去不就得了。”
路玲玲姐妹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顾芸儿眨了眨眼,忽然明白过来,就笑了起来。
很快,孩子的抓周礼就开始了,诺大的厅子里布置了好多玩具,什么都有,鱼符,木剑,算盘,绣帕,书,应有尽有。
欢哥儿被放在铺着的地毯上,宾客们围在周围,纷纷指着鱼符让他拿,小家伙左看右看,却毫无动静,最后,往就近地玩具爬去,抓了支精巧的狼豪笔。抓笔也不错吧,将来靠笔杆子吃饭,这可是做官的料呢。
只是众人还没讨论够,小家伙又抓起了木剑放在嘴里咬,众人大笑,纷纷说:“一手拿笔,一手拿剑,哎呀,这小子将来可了不得呢,文武全才呢。”
大概是众人笑声太多了,欢哥儿又丢掉笔和剑,又往胭脂盒爬去,众人赶紧叫着阻拦,路玲玲更是拿着个鱼符勾引他,欢哥儿左看右看,最终没有选择鱼符,最终拿了本书在手头撕了起来。
众人就大笑,将来肯定是个读书人,会给顾家考个状元回来。
抓周礼过后,吃了饭,顾芸儿与路玲玲和徐璐使了眼色,和徐璐一道留了下来。而路玲玲则向姚氏告辞。
姚氏假猩猩地挽留,路玲玲也假猩猩地说了客套话,称庄子上有些事,要过去瞧瞧。
姚氏这才故作遗憾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既如此,那老身也不留三夫人了,老五媳妇,你替我送送三夫人。”
路纤纤点头。
而路玲玲则抱了欢哥儿亲了亲,笑着说:“小宝贝儿,来,你也来送姨母一程。”就抱着欢哥儿走了。
姚氏没有想那么多,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而路玲玲也是和颜悦色的,不住地儿,欢哥儿真有福气,跟着老太太,欢哥儿必能成大器之类的恭维话。
姚氏面上谦虚着,心里却很是得意,自觉找着了拿捏路纤纤的法子。
“……欢哥儿是我孙子,我不疼他疼谁呢?只是欢哥儿年纪还小,路氏即要照顾丈夫,又要照顾儿子,确实顾不过来。我这做长辈的,自然不好袖手旁观。加上欢哥儿他大伯如今闲赋在家,我也怕他一时想不开,有个小孩子呆在眼前心情肯定会好转的。我也知道,这母子连心,欢哥儿养在我这儿,路氏肯定会思念孩子。不过三夫人放心,只要欢哥儿他大伯的另觅了差事,就把欢哥儿给你送回去。”
顾大太太在一旁说:“娘,老爷虽说心情低落,但也不至于想不开呀。老爷犯的事儿可不小,能够全身而退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能奢望官复原职。”
姚氏就笑着说:“无事,反正他大伯也挺喜欢欢哥儿。相信有了欢哥儿在身边,你大伯肯定会很高兴的,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讨价还价了。
也可以称为威胁也不为过。
顾煜中什么时候官复原职,欢哥儿就什么时候回到路氏身边。
否则,路氏别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路玲玲气得火冒三丈,不过她想到即将上场的好戏,又生生压住了火气,笑容满面地说:“老太太说得极是,相信有欢哥儿在,他大伯会很平安的。”
路纤纤看了路玲玲,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愧疚。她愧对姐姐,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害得姐姐替她操这么多心。尽管知道这样不好,会纵出个得寸进尺的老太太,可母子连心,她真的无路可走了。
看着路玲玲服了软,姚氏简直像吃了蜜似的高兴。
果然,姜还是老得辣。
只要把欢哥儿拿捏到手头,母子连心,路纤纤必会向路玲玲求助,路玲玲向来疼爱路氏这个妹子,就算明白这是她的阴谋诡计,但为了妹子,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以想像,路玲玲笑容满面的背后,肯定对自己咬牙切齿。
不过姚氏并不以为意,反而很得意。
欢哥儿是自己的孙子,自己当然会好好疼爱的,但路氏就别想好过。只要路氏不让自己满意,她有的是法子拿捏路氏。
路玲玲和路纤纤抱着欢哥儿走了。
顾大太太有些忐忑,觉得老太太未免过分了,哪有这样拿捏人家的,这不是在求人,而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呀。
可顾大太太才张嘴,姚氏就打断她的话:“客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吧,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赶紧给客人安排节目娱乐呀。”
顾大太太不敢忤孽婆母,只好安排去了。厅子里的人就少了一部份,但仍是有相当一部份人依然围在顾老太太这儿不肯走。
主要是顾芸儿和徐璐还沉走,她们想留下来与徐璐二人套套近乎。
姚氏正中下怀。
顾芸儿就陪在姚氏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徐璐也坐在顾芸儿身边,只一味嗑着瓜子喝茶。
顾月芙也一直陪着姚氏,不时给姚氏张罗茶水点心,偶尔还给姚氏捶捶背。
姚氏就笑着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