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只说是小毛病,但婆母身子就是不爽快,有些偏头痛,没什么精神。想来年纪大了,就是些老年人惯有的毛病。倒也不是什么大病。”
徐璐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随后赶到的徐梦竹却是撇了撇唇,看着两个睁睛说瞎话的人,冷一声,眼不见为净地走了大步开去。
随行的徐梦兰赶紧追上去,拉了拉妹子,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姐妹俩又过来向徐璐打招呼,并送了各自的礼物。
徐梦兰送的也是一枚平安牌,是白色和田玉,四四方方的,上头雕了痘娘娘,寓意让痘娘娘保佑团哥儿。
徐梦竹送的是一串细细的银脚链,上头各衔了枚中指大小的金珠子。
成氏送的是羊脂玉刻的七层文星塔。二表嫂胡氏送的则是一把桃木剑,上头刻有符文,既可以作观赏,又可以挂在内室避邪。
徐璐一一道了谢。
今日登门的特殊客人还真有些多,已嫁到江家的沈家庶女沈氏也来了,还带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却送了用珊瑚石打造的貔貅作礼。
貔貅有三寸高,五寸长,重约六七两,雕刻得栩栩如生,颜色纯艳,显然是极品珊瑚石。
“开了光的,给团哥儿放在书案上当个摆件也是不错的。”江沈氏如是说。
徐璐脑海里又浮现江沈氏的男人江海天来。那个为人豪爽,乐于助人,极擅言辞,又擅会钻营却不让人反感的男子。
江沈氏一脸诚恳的浅笑。
徐璐略有犹豫,最后还是痛快地收下了。
“多谢江太太。”徐璐也诚恳地道了谢。
见徐璐痛快收下,江沈氏松了口气,笑着说:“少夫人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然后让人领了江沈氏去了沈家姻亲处。
双榆胡同张家夫人以及张大奶奶林氏算是较为特殊的客人,尤其张大奶奶又还私底下送了徐璐一个桃木制的平安牌,“这是从前在灵隐寺求的,还让高僧开了光的,送给团哥儿戴着玩。”
木牌是桃木制的,背面还隐隐有雷击过的痕迹,这就是风水术里最难得的雷击木,可遇而不可求,价值千金。
凌家也供奉有风水师,徐璐多少也知道雷击木的珍贵,这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双榆胡同的张家早就送了礼的,这也算是张大奶奶单独随礼了。
先前张大奶奶对自己冷淡,还有隐隐的敌意,徐璐想不通张大奶奶为何会突然转变,甚至还送如此珍贵的礼物。
看出了徐璐的迟疑,张大奶奶解释:“这是夫君特地从肥城挑的,亲自给了我,说是给团哥儿的周岁礼。其实早就该送过来的,只是家中杂事繁身,这才耽搁到现在。只是个木头制的平安牌,少夫人不会嫌弃吧?”
张大奶奶的善意,徐璐也察觉了,就不好再端着,欣赏接受。
不知为何,张大奶奶忽然就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一身轻的张大奶奶身姿如燕,高兴地招呼着自己娘家来的人,过了不多久,又转到婆母身边。
张夫人正与亲近的人说着话,就笑问张大奶奶,“刚才去哪了?”
张大奶奶淡淡地道:“今儿是凌家大公子的周岁礼,我特地恭喜了凌少夫人几句。”
张夫人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让张大奶奶自个玩去,不必招呼她,张大奶奶福了身子,果然就去了她娘家人那边。
与张夫人一道说话的朱三夫人就皱了皱眉,看了张夫人一眼,道:“你对你的长媳妇倒是不错。”
张夫人讪讪地道:“林氏嫁到我张家,这些年来一直不曾出过差错。将心比心,我又何必摆婆母的款呢?”
不是不想摆婆母的款,而是让媳妇给压制住了吧。
朱三夫人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冷哼一声。
“你听说没,凌家大公子好像已经恢复了双腿了。”客人中有人如此低声说着话。
朱三夫人侧头,就对张夫人道:“你瞧到凌家大公子没?”
张夫人说:“还没呢。不过我大儿媳妇应该瞧过了,她娘家与凌家向来交好。说确是恢复了双腿,白白胖胖的,可招人喜欢的。”
没瞧过就没瞧过吧,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媳妇招出来呢?你如此抬举你媳妇,也不见得人家鸟你呀?
朱三夫人越发鄙夷了,目光威严地剜了眼立在身后低眉顺眼服侍自己的乔氏,很是得意。
如此说着话,转眼间,就到了吉时,团哥儿马上就在大厅里抓周了。
太太奶奶们,几乎都跟了过来。
凌峰也带了男宾进来观礼。
五开阔的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
大厅正中,放着张大书案,铺了猩红的毯子,上头摆着鲜袋,镜子、木头制的剪刀、尺子,算盘、笔、墨、砚台、书、宝剑、诸子百家书藉……把书案摆得满满当当。
被打扮得喜庆洋洋的团哥儿,戴着金灿灿的赤金项圈长着长命锁,头戴小虎帽,皮肤白皙细腻,一双大眼黑泠泠的又黑又亮,像颗圆黑葡萄,又浓又蜜的睫毛,微嘟的双唇,胖苹果般的脸蛋儿,白里透红。因为人有些多,就有些害怕,紧紧地揪着徐璐的衣襟,一副怯生生的可爱模样,既纯真又娇憨,惹得众人不住地称赞小家伙生得好。
众人更好奇的还是团哥儿那双被小肉腿,纷纷恭喜着凌峰,说团哥儿总算恢复了正常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