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挨这三十廷杖?”李二陛下问道。
在李二陛下的心里,玄世璟可不会这干这么不划算的事儿,上赶着挨揍,这回看来是真有事儿了,事情大小且不说,怕是触及了这孩子的底线,想要与国子监死磕了。
是关于国子监的事儿,李二陛下心中暗自揣测一番,怕是国子监的人得罪了他,暗中对东山县庄子上的书院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吧。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必非要去敲登闻鼓啊。
敲了登闻鼓,自己还要上赶着挨这三十廷杖,很显然,是不想给事情留余地了,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臣击登闻鼓,就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朝廷法度不可废,请陛下下旨。”玄世璟的态度依旧很强硬。
“玄公,何须如此呢?”
“是啊,有什么事情,在朝堂之上不能直接说呢?何必要让自己受那皮肉之苦呢?”
出来劝说玄世璟的,大多都是想要和稀泥的,不想让玄世璟这般强硬,不管是为了那一边,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以我皮肉之苦,为这朝堂清洗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无妨!”玄世璟笑道:“至于浙西而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懂的人自然懂,既然敢犯事儿,犯在本官手中,触及了本官的底线,那么也就不要怪旁人不客气,机会不是没有给过,若是堂堂正正的比试,本官断然不会说什么,做什么,但是使些下作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既然用了,就别怪旁人打脸,挨打了,就要立正站好,做错了事儿,就要唾面自干!”
“玄公又何必如此不留情面呢?”
“情面?以往的情面,留的太多了,所以有些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玄世璟嗤笑道。
今日站在朝堂上的玄世璟,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锋芒毕露,令人觉得胆寒。
“玄公此言差矣,大家和和气气的,玄公也无需受那皮肉之苦不是。”
玄世璟定睛一看,原来是国子监的人。
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不不不,本官若受了这皮肉之苦,就能送你们下地狱,这三十廷杖,就能送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下地狱,那本官坦然受之。”
对于朝堂上的其它官员,玄世璟也不过稍微回应一两句罢了,到了国子监这边,玄世璟便是直接开骂了,对于国子监的这些官员,玄世璟是一点儿面皮都不想给他们留。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玄世璟对国子监的激烈态度,也让不少朝臣开始深思今日玄世璟的作为了,难不成真是国子监那边儿哪儿惹了这位公爷?
玄世璟转过身看向李二陛下,躬身拱手说道:“请陛下动刑!”
李二陛下垂下眼眸,见到如此的玄世璟,李二陛下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过不去了,无论怎么劝,这孩子是打算一条道走下去了,也不知是国子监哪儿得罪了他,这么不留余地,甚至说要让国子监的官员下地狱。
因为国子监与庄子上的书院的争斗吗?
“来人,押下玄世璟,廷杖三十!”李二陛下对着外头说道。
外面的侍卫进来,将玄世璟带了出去,行刑的地点就在含元殿外,一时之间,含元殿的朝会也被玄世璟给搅了,殿中鸦雀无声,殿外传来廷杖打在人身上的闷闷的声音。
玄世璟倒也硬气,就是忍着不嚎出来,只是咬着牙闷哼。
含元殿外的侍卫下手也知道轻重,这可是晋阳郡公,晋阳公主的驸马爷,陛下的女婿,说是三十廷杖,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虽然下手有轻重,但是三十廷杖下来,玄世璟的屁股上也肯定是淤青一片了。
玄世璟被两个侍卫搀扶着到了含元殿之中。
“现在这廷杖也挨过了,你上诉何事,说来听听。”李二陛下神色严肃看着玄世璟。
玄世璟咧嘴一笑。
“臣上诉,国子监监丞、主簿在内官员,在明德书院考试之际,派遣人潜入书院抢夺学生试卷,纵火焚烧书院后院。”玄世璟说道:“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但是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做出如此不要面皮不知羞耻之事,本官倒是想问国子监的诸位大人,可还算是读书人?几十年的圣人书卷,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玄大人,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血口喷人?”玄世璟笑道:“若是没有证据,本官敢敲响这登闻鼓?没想到啊,事到如今,竟然还不承认,果然,之前都是给你们脸了!”
“陛下,臣已经将一应证据全都整理完毕,还有在书院抓到的认证,现如今,就在殿外。”玄世璟拱手说道。
“带上来!”李二陛下阴沉着连,目光扫过国子监的官员,将那官员吓的浑身一抖。
找人生试卷?倒是新鲜了,长安天子脚下,纵火焚烧书院?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两个月前的警告还不够吗?
也难怪玄世璟会这么生气,要亲自来敲这登闻鼓绝后路,原来是因为这个。
敲了登闻鼓,这事儿就没法儿回头!玄世璟今天是来找他们算账来了,新账旧账,一起算!如何回头?回头就是怯懦,越是怯懦,就越要被人欺负,退缩可还行?
玄世璟这次来长安,有玄家的护卫随行,将那三个人从庄子上带到了长安城,又从长安城,带到了这龙首原上的新宫之中。
除却认证之外,玄世璟让护卫们搜集的那些证据也都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