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这般为郑安说话,除了是为自己老爷搭台阶下来之外,心里也是十分同情郑安的遭遇,郑安这孩子小时候管家是见过的,那会儿个子还是矮矮的,身材有点儿干瘦,看着就让人心疼,管家也知道那会儿是大夫人在打压这娘儿俩,虽然同情他们,但是也是无可奈何,若是那个时候管家伸手去帮他们,现在恐怕连他自己都会被大夫人赶出去。
这就是大家族里的悲哀,千错万错,也不是郑安的错,那个孩子从小儿在郑家就饱受磨难,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病死,周围的人冷漠以待,更有甚者,会去嘲笑这孩子,这也是后来这孩子在郑家待不下去离开的原因吧。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儿子,那个时候的郑家家主,知不知道有郑安这么个儿子都两说。
“罢了,郑安的事情你去办吧。”郑家家主也是觉得一阵心累,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是,老爷,那咱们府上探子的事儿”
“容我想想办法。”郑家家主说道。
“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郑家的管家走出书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阳光有些刺眼,却是让他闭上了眼睛,心里不免一阵感慨,这郑家,怎么就跟东山侯对上了呢?
老管家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当初做决策的是家主,大手一挥,留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现在倒好了,到了收拾摊子的时候不但不收,反而将摊子铺的更大了。
“哎~算了,我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老爷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想这么多做什么。”老管家自嘲一笑,踱步而去。
就算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又能怎样,这都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当初谁承想这个东山侯会有这么难对付,这才让郑家一步一步的越陷越深呐。
有些事情,反而不站在这个圈子中,看的更加明白。
短短的一天之内,神侯府的牢房就关押了三个去东山县打探消息的探子,而这些探子被关在牢房里,自然是老实不了。
“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进这里!”郑家的探子趴在牢房的栏杆上,冲着守在外面的锦衣卫大喊道。
巡逻的锦衣卫也闲着没事儿,坐在外间的凳子上,喝着茶水,瞅了一眼在牢房里面上蹿下跳的郑家的探子,笑了笑说道:“不抓你抓谁去?敢去东山县打听侯爷的事儿,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跟你说,就算你们家主把事情桶到陛下那里,也是你们没理,军营重地,你们也敢去闯一闯,说实话,兄弟你这胆子,哥们儿我都佩服你。”
玄世璟这般护着东山县的训练营地在旁人看来也是理所应当,既然是军队,那玄世璟的那三百府兵也是兵,李恪带领的玄甲军也是兵,若是有人敢如此窥探玄甲军练兵,早就被带进军营里就地正法了,眼见大战在即,自家人还窝里斗起来,任何上位者都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形。
“我,我又不知道东山县那边在练兵。”
“不知道你鬼鬼祟祟的往大营那边儿凑什么呢,那么一大片军帐看不见,眼瞎吗?这蹩脚的理由也亏你想得出来。”锦衣卫不屑的嗤笑一声:“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说说吧,你是谁家的探子?”
听到锦衣卫问这个问题,郑家的探子瞬间熄了声音,不再说话。
“呵,还是个嘴硬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三个人,能不能硬过这牢房里的刑具。”锦衣卫的目光扫视过三件牢房里关押着的人,语气森然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人既然都抓进牢房里来了,那就肯定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是什么人在暗中窥探东山县了,至少问出来,心里也有个防备不是。
“兄弟们,看来好言相劝,他们是不会说了,上刑吧。”其中一个锦衣卫看了看身边儿的几个兄弟出言说道:“现在侯爷在东山县练兵,好多兄弟也去了东山县帮忙,咱们也不能坐在这儿无所事事不是,至少得帮着侯爷,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惦记着咱们,让他们这么上心。”
“得嘞,我去准备东西。”
既然敢出头,就得做好了挨棍子的准备。
神侯府大厅中,玄世璟不在,房遗爱彻彻底底的包揽了神侯府的一切决策,由赵元帅和秦冰月帮忙统筹,而此时的房遗爱,却是拄着头在上首坐着沉思。
东山县的事情在长安城已经传开了,这一天之内抓了三个就能看出,长安城的一些人对于东山县那块地方是多么的好奇了,或许连自家父亲都不例外,还真是麻烦啊,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陛下在朝堂上还没点儿动静呢?小璟不是说折子已经送上去了吗。
“房长史,门口有人递名刺。”一锦衣卫跑进来,将手上的名刺递给了房遗爱。
“名刺?谁会这个时候来拜访神侯府啊。”房遗爱目光之中尽是疑惑。
“拿来我看看。”
锦衣卫上前,双手将名刺递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展开名刺,内容还没看,先将目光落在了落款上,落款上赫然写的是河间郡王府。
这是河间郡王李孝恭府上的名刺。
“人呢?请进来!”房遗爱说道。
“是!”锦衣卫应声,随后便跑了出去。
“看来是为了牢房里的探子而来了。”下方坐着的秦冰月淡然道。
“**不离十了,只是没想到河间郡王的好奇心也是不比卢国公小,只是卢国公带着程大哥直接去了东山县,而河间郡王却是派了人过去,这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