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起身收拾碗筷,见此情形呵斥小闺女道:“都这么大了,像什么样子!还不收碗呢,留着晚上你啃碗?”又白了杜鹃一眼,“就你会瞎说!你不欺负你弟弟就算好事了。”
杜鹃赶紧起身帮忙,一边叫屈:“我有本事欺负他?”
这个弟弟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想欺负也难。
黄小宝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怎么没本事?要是哪天你和黄鹂把黄元摁在地上揍一顿,我一点都不奇怪。”又朝黄元道,“到时候我给你帮忙。”
众人听了再次轰然大笑。
黄元也一直笑。
面对这温馨的场景,他也骄傲,但更多的是被重视和关注的温暖,所有的努力都有人在乎、喜悦都有人分享、困难都有人分担,这都是以前所不曾体验的。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竹篱茅屋、鸡鸣犬吠的农家生活场景,兄弟姊妹和睦相亲,又有朗朗的读书声入耳……
从遐想中醒来,她母女三个已经将桌子收拾干净了,泡上茶来。
杜鹃首先端了一杯白水给黄老爹,道:“爷爷,你还在吃药,别喝茶了。小姨父回来的时候,猎了几只水鸟,我待会炖汤,你晚上喝一碗。”
黄老爹忙点头接过杯子,很好脾气的样子。
黄鹂给其他人都奉上茶,正喝着,外面来了个官差找林春,说御史大人有请。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黄元忙出去询问何事。
来人很恭敬地回道:“小的也不知。只是奉命来请林小弟去书院,大人和各位夫子都在那等着呢。”
林春听了虽疑惑,并不慌张,对林大猛等人道:“我去看看。大人定有事要问。”
杜鹃不放心,示意黄元陪他一块去。
黄元为难地说,他马上要出去找陈青黛。
杜鹃这才想起来,连他出去也不放心了。
最后,还是林大猛陪着林春去了书院。
这里,黄元才要动身,杜鹃忙说她陪他一块去。
黄老实冯氏也不放心黄元,黄老实说他也去;黄老爹则把目光投向任三禾——由他陪着黄元去是最妥的,可他却不敢开口劳烦他。
见此情形,任三禾不悦道:“他以前都是这么过的,你们现在倒不放心了。往后要怎么办?”
他可不愿像个随从似的护着黄家这个刚认回来的儿子,他只会守着杜鹃;再说,上午那个御史大人的态度很奇怪,让他心头有些不安。
黄元忙说他有小厮李庆陪着就行了,不用劳驾小姨父;又说一大家子住在客栈里,他还不放心走呢,有小姨父守着,他也能安心出去找人。
任三禾听了满意地点头,说男子汉就该这样有担当。
正在这时,昝虚极来了。
他特地带了许多随从来,说陪黄元一块去找人。
黄家人顿时感激不尽,杜鹃也忙谢他。
昝虚极看着她微笑道:“黄姑娘不用客气。我跟黄兄自来亲如兄弟,援手也是应该的。我也常有事情烦他呢。”
杜鹃听了高兴地笑。
不管怎样,有一两个至交好友,总是不错的。
任三禾见昝虚极目光闪闪地望着杜鹃,脸一沉,立即对黄元道:“既然这样,你们赶紧动身吧。再耽搁下去,陈姑娘跑得更远了,更难找了。”
黄元见他变脸,隐隐猜到缘故,忙起身和爹娘爷爷打了招呼,拉着昝虚极走了。
等人走后,杜鹃先伺候了爷爷休息,然后才和黄鹂去客栈厨房教厨师手艺,一面准备晚饭。
傍晚的时候,林大猛和林春回来了。
林大猛满脸喜气,林春也含笑,一望而知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