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听保安跟自己八卦,她忽然间想起来什么,转身过去跟项爱莲说了起来,“这边小区住着的都是小年轻,你看你在这骂了半天人都不出来,人家都不在家,你骂又有什么用?我给你出个主意,等到了晚上你再过来,随便这么一骂,肯定能在小区里毁了他们小两口的名声。”
陈敏会好心给自己出主意?项爱莲可不傻,她顿时警惕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你出个主意呀,你把这边人吵得大晚上不能睡觉,小区里的人自然会埋怨他们小两口。”
一旁小区保安听到这刚过来的阿姨竟然给这泼妇出这主意,顿时傻了眼了,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真要是那样,他们这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正想着怎么阻拦这阿姨,陈敏又是继续说道:“我这主意好吧?不过您可是得注意着,你这么一来会坏了小区物业的名声,到时候人家肯定找你麻烦,万一找人去砸了你宝贝儿子的家那我可就说不准了,还有半夜扰民的话,小区里的居民要是受不了报了警,我估摸着你可以省下来十天半个月的伙食费,听说看守所的伙食还可以,您是勤俭持家的,这么一来二去说不定能给您儿子省出来结婚娶媳妇的钱呢。”
陈敏说得还挺开心的,不过听到这话的项爱莲情绪就不是那么好了。
小区保安也是松了口气,这老太太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人一劝就更是蹬鼻子上脸,能有人把她给说的灰头土脸的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这人谁呀?
陈敏也就是仗着项爱莲脑子不好使过了嘴皮子的瘾,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等开庭就是了。她就不信等法院判决后,项爱莲还会在省城耗着。
之前有先例,这种民事案件,陈敏这边获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项爱莲和徐文德是一毛不拔的,肯定不会还钱,那房子被冻结拍卖是肯定的事情。
拍卖款的一小部分用来偿还账务,还有开庭审理的一些费用,剩下的该多少是多少给徐文德。
这种法拍房一般会比其他房子价钱低,虽说容易产生原本户主不搬走的情况,不过大钱都花了,拍下房子的人也会用点手段把原本的人给赶走。
而徐文德拿着剩下的钱是能够买个小户型不假,不过他还会在留在省城吗?
当然,这些都是徐文德自己的事,陈敏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事情麻溜地处理了,了却一桩烦心事。
心情还算愉悦的陈敏看到开门的人时愣了一下,她第一眼还以为这是卫研新请的钟点工,只是再去看就知道自己误会大了。
哪有钟点工穿这么一身上班?而且连个围裙都不用的。
“好久不见,陈老师。”
看着眼前这皮笑肉不笑的人,陈敏也是笑了下,“是有些年没见了。”她是真没见过许爱萍,而老教师上次见许爱萍,那应该还是卫研新读高中时候的事情了,这可不都十几二十年了吗?
不过这人现在忽然间出现什么意思?是来替儿子解决麻烦来了?
陈敏可是注意到,卫研新之前一直叫项爱莲阿姨,叫自己阿姨那是因为自己是后妈,叫丈母娘也是阿姨,语文老师以及女性的第六感告诉陈敏,卫研新跟他亲妈之间肯定有问题。
而这个问题,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不是爱就是恨了。
如今这个疑团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似乎还有解决的可能性,这让陈敏内心竟是有点不合时宜的小期待——她现在也有朝着八卦路上一去不复返的趋势。
许爱萍在打量着眼前这人,像是在看保鲜柜里的肉,挑肥拣瘦的眼神,“老卫去世的时候我在国外,也没赶回来送他最后一程,陈老师您别见怪。”
陈敏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她印象中老教师并没怎么跟卫大钧这个前妻打过交道,仅有的那几次也都是许爱萍盛气凌人地骂儿子指桑骂槐。
老教师涵养功夫好,说白了就是你骂你的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所以正面交锋的还真没有过。
不过她又不是老教师那脾气,不乐意这么被人说着。离了婚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许爱萍这话说的好像是卫大钧还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她听着别扭。
“这有什么,大钧该见的人都见了,走的时候挺安详的,没什么遗憾。”陈敏反击第一回合,从许爱萍那骤然间皱起的眉头看,她取得了开门红的胜利。
家里请的小保姆给陈敏端来茶,她不知道这个刚才被卫哥赶走的漂亮阿姨怎么又回来了,更不知道这个刚过来的阿姨又是谁——陈敏上次过来的时候,卫研新还没请保姆。
只不过把茶端过来后,小保姆还是敲了敲书房的门,想着把这件事跟雇主说一下。
“也是,怕是看到我之后气得多活一天都不想。”许爱萍笑了起来,“活人不提死人事,陈老师今天过来是要干什么?”
陈敏觉得许爱萍很是有女主人的范儿,跟之前的项爱莲一样,特别能变客为主的那种。
她没说话,而卫研新刚打开书房的门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登时就是吼了起来,“我说过我这里不欢迎你,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还在这里干什……”他一肚子火气,只是看到坐在那的陈敏时,声音一下子消失不见。
陈敏这还是第一次见卫研新发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