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之后,饭菜吃了不少,老鸨为贾人义二人准备的洗澡水也准备好了,二人就告辞离席,二黑拉着女人的手,脸上满是兴奋的笑意,如意楼的女子可不便宜,当初仗着表哥的名声在京城厮混的时候,这如意楼他也只是去过一次,那一次可是让他肉痛了许久的。
方玉言美美的打了个酒嗝,满面惬意的享受着身后女子的按摩,注视着张远说道:“张兄,这个地方你常来吧。”
张远闻言笑着说道:“方兄弟,你可是觉得我常来这烟花之地,有些不求上进?”
“哎呀,你可不要误会。”方玉言摆摆手,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里挺不错的,这里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张远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拍了拍坐在怀中的女子,让她在一旁立着,对着方玉言说道:“我二叔可不这么想,他老是觉得我不思进取,结交损友,整天来青楼喝花酒,隔三差五给他惹麻烦。”
方玉言见他神色落寞,安慰道:“你二叔也是关心你嘛,更何况你总不能天天没个正事做吧,过得舒服没有错,可是过得太舒服了就有问题了。”
张远看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多的少年,总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他的父亲死得早,倒是留下了不小的产业,加上张雨城的照拂,母子二人的日子过得也是不错,母亲平日里要打理家里的事物,对他缺乏管教,他自己也是一个标准的浮夸子弟,不喜欢读书,喜欢拳脚武功,而京城里的一些侠客就是他结交的对象,他很喜欢听对方讲述那些在江湖上行走时做下的侠义之事,心中充满了向往,而那些侠客也喜欢这个喜欢武功,但很有些财富的富家公子,大家没事可以比试拳脚,到了晚上还能去大酒楼吃好的,何况他的叔叔还是一个贵族,管理着天都大牢,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打架是家常便饭,要是不小心进到大牢里,有张远这样的一个朋友,就算住进去了大牢,想必也是不会吃什么亏的。
张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来惭愧啊,我除了打架能比人强一些,还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读书吧,一拿书本我就头痛,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方玉言说道:“既然你喜欢打架,可以去从军呀,到时候立了战功也可以当个大将军。”
张远眨着一双小眼睛,大大的摇摇头,说道:“这从军也不行,我可受不了这个苦,还要守许多的规矩,况且我娘就我一个儿子,她宁愿我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呆在她身边,是决计不会让我去从军的。”
“那你可以去当捕快,你叔叔好歹也是个官,你要是做了捕快,以后和坏人打架也是心安理得啊。”方玉言又给他出了个主意。
谁知张远又是摇摇头,正要将自己的说辞说出来,就听见一声:“柳儿姑娘出来了,柳儿姑娘出来了。”
这时在楼下的客人纷纷从座椅上站了,他们的眼睛都放在了大厅中间的展台上,只见一个穿着雪白大衣的女子缓步来到了台上,只看身段,就是一个美人,身后跟着几个模样俊俏的小丫鬟,替她抱着一方古琴。
方玉言瞧着那杨柳儿的模样确实是漂亮,五官精致,特别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任谁看了都会被勾了魂去,而张远自那杨柳儿到了,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曼妙的躯体。
方玉言咳嗽了一声,张远的眼睛才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收了回来,说道:“我二叔是个古板的人,他是不会拿着身份给我找差事的,方兄弟,你觉得这杨柳儿如何。”
方玉言看着楼下那些客人都对这个美人儿如痴如醉,随口说道:“算是绝色吧。”
张远嘿嘿笑道:“柳儿姑娘是这如意楼的头牌,卖艺不卖身的,不过到了大年初一,如意楼就会公开拍卖她的chū_yè了。”
方玉言见他一副猪哥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怎么张兄对她的chū_yè有兴趣?”
张远正色道:“不管要花多少银子,我一定要将柳儿姑娘买下来,我发过誓的。”
方玉言见他一副痴情的模样,暗道又是一个被爱情俘虏的笨蛋,这个时候悠扬的琴声响起,随着琴声的是杨柳儿的歌声,歌声嘹亮婉转,且柔声如黄莺低语。
这个时代没有mp3,没有手机,方玉言已经好久没有听过歌了,杨柳儿的歌声确实很好听,琴声也美,方玉言不自觉为她打着拍子,这个时候方玉言忽然发现楼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也没想就喊道:“展大哥!”
他这一嗓子瞬时就盖过了琴声和歌声,琴声和歌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本来正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也被这一嗓子拉回了现实,他们都朝着方玉言的方向看了过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而底下一个中年人也抬头望来,露出了一张方字脸,却是与方玉言分开不久的展风,展风也见到了方玉言的样子,就打算上去和方玉言打个招呼。
杨柳儿看了一眼在二楼大喊了一声的方玉言,好看的眉毛紧皱在一起,也没了继续表演的兴致,招呼一声:“我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她起身要离开,那些专门来听她琴声的客人不干了,大声的挽留起来。
“柳儿姑娘不要走,柳儿姑娘。”
“柳儿姑娘,怎么也得把这首词唱完吧。”
“是谁喊的,揍他。”
一些人已经将美人的离开归罪在了方玉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