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墙之上,己方主将亲自冒险杀出,给了城墙之上的守卒们一记定心丸,低落的士气瞬间高涨。
而副将则是满心敬服和激昂的坚定着目光看向远处杀来的赵军,拔出腰间的剑,遥指于其,怒喝道:“掩护将军,投石机、床弩发射,弓箭手上前,覆盖式打击。强弩手,向西南角聚集,待对方的骑兵到达攻击范围后,给我狠狠地射!”
整个城墙瞬间热闹了起来,无数的燕军士卒或操控着投石机、床弩进行攻击,或准备好巨石、金汁,准备待敌军攻到城墙下后攻击,还有无数弓弩手站在城墙边缘张弓搭箭,等待敌军进入射程范围。铺天盖地的巨石、弩矢向着蜂拥而来的赵军飞射而去。
看着空中铺天盖地的巨石,以及无数呼啸而来的巨大弩箭,张郃的瞳孔瞬间微缩,心中惊骇之余深深的庆幸当初没有选择强攻。
“公孙伯圭哪来的如此多的投石机和床弩?”高览不可置信道。
看着无数的落石砸在正在冲锋的大军之中,留下一片血肉模糊,无数巨大见识呼啸而来,锐利无比的轻易穿透了数名士卒后狠狠扎入地下,张郃面色凝重的说道:“这自然是楚国的支持,袁公路那厮与陛下本就势若水火,如今我们有一吞河北之势,他出手是意料之内的、但我没想到他对公孙瓒支持的力度会这么大。”
“这么多的床弩、投石车,袁公路还真是舍得。楚国果然是财大气粗啊!”高览感慨道。
这边张郃高览尽管心中凝重,但还能冷静的分析着战局,而另一边的淳于琼已经开始骂人了。
看着一记巨石呼啸着从天而降,直接砸在左后方,数十士卒毫无意外的直接倒地,连人带马化作肉泥。淳于琼望着北平城城墙上那个用剑指着自己的将领,双目赤红的谩骂道:“竖子,待我拿下北平一定要诛你九族!”
用剑指着他的那名将领自然就是被田楷安排守城的副将。在看到淳于琼的这支骑兵移动方向的第一瞬间他就知道淳于琼的意图,直接调用了三成的投石车和强弩,向着这个方向进行密集性疯狂进攻。
淳于琼这三千铁骑此时正享受着三万步卒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砸在周围的巨石就没断过。时不时地一道强弩从中穿过,考验着淳于琼的眼力。
“咔!”
挥舞着大刀,调动军团云气一击将右前方的弩矢直接劈碎,淳于琼心中暗骂道:“第六个。”
相比于从天而降、势大力沉而又坚固无比的投石,斜射而来的弩矢淳于琼还是能够捕捉并将之击毁的。可这不过行进了片刻,他已经撞上了六根巨大的床弩弩矢了。
对方明显是看透了自己的行动轨迹,无数攻击都是向着其前方而去,让他刚好撞上。原本想要迅速前往支援、抓住田楷这个主将的淳于琼看着毫不停歇的投石和弩矢,最终只能恨恨的选择暂避锋芒,不再笔直的冲锋,而是率领部下左右摇摆前进,借以躲过大量的进攻。但如此一来,行军的速度顿时为之一减。
城上打的轰轰烈烈,城下自然也不甘示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田楷此时已经将外物都抛之脑后,眼中只有面前这一万敌军,率领骑兵在其中不断地冲杀着。每一次冲杀都会带走数百敌军的生命,而且其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对其来说,只要其他的赵军没有杀到眼前,他就不会撤。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副将能够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若是不能一次将对方打痛,他这次出击就毫无意义。田楷此时就如同赌徒一般,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着。想赢得更多,但是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厮杀不断,五百骑兵此时已经倒下了不少,剩下的也多是浑身浴血、伤口遍布,但他们却丝毫没有畏惧和恐慌,眼中的光芒逾盛,犹如嗜血的狼群一般,愈加的疯狂了。这群疯狂的狼在羊群之中肆意的屠杀着,丝毫不顾即将到来的猎人。
最终,还是田楷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看着已然被自己屠戮小半、全无战心的赵军士卒,以及远处离自己不过一个冲锋距离的淳于琼骑兵。将身上已然破烂不堪的铠甲直接扔下,那粘连着伤口的血痂随之撕裂而产生的剧痛令田楷眉头微皱。
“停手!随我撤!”田楷大喝道。
陷入疯狂之中的燕军骑兵闻言,皆被惊醒。随后毫不犹豫的抛下了身边的敌人,紧随着田楷向着南门呼啸而去。
由西门而出,自南门而进。副将早已按照安排将南门大开,同时在南门外两侧布满了数排强弩手和枪兵。
田楷的铁骑毫不犹豫的蜂拥而入,通过南门进入了城中。而淳于琼看着城门口那严阵以待的强弩手和枪兵,想了一下,没敢进去。
这还只是城外,就是他真的冲上前去,突破这群士卒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倒时再冲进城内,若是里面迎接他的是一群刃车,他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因此他只是在外通过骑射的方式射杀了一部分敌军,就打马掉头撤回了。攻城战,骑兵完全就是累赘,田楷已经进城了,他的存在自然就没有了意义。
田楷虽然已经进城,但张郃却丝毫没有停止攻城的意思。都打到这种情况了,试探一下北平的虚实也好。无数的士卒扛着云梯、冲车蜂拥而去。冲车的目标并不是城门,而是北平城墙西南角被凿穿的地方附近的城墙。
率军回到城内的田楷丝毫不顾一身的伤势,一身是血的他命人安置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