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君从听到容钰满是戒备的话语,神色微微有些诧异。
他眸色一闪,笑着调侃道:“我一直都对小娴狼子野心,你今日才知道啊。看来小娴是不太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的私事。”
容钰狠狠咬了咬牙,满是厌恶道:“小人得志。”
容娴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护短护的光明正大。
她目光温柔的看向容钰,神色包容道:“钰儿,别一直找君从的麻烦,乖点儿,嗯?”
轻扬的尾音带着淡淡的警告,容钰心中着急,却不知该如何说,他怕自己说的多了又被师尊禁言,只能委委屈屈的退到了苏玄身边。
令君从见容娴这般说后,被人骂成‘小人’而冰冷的神色也稍稍回暖。
他以长辈的姿态看了容钰一眼,朝着容娴说道:“小娴,你可不能一直惯着弟子,这种脾气好在遇到的是我,若是别人可就吃亏了。”
容娴微微一笑:“我知道君从最是大度不过。”
令君从一噎,没有在说什么,心底却嘀咕着容娴太过护短。
沈久留见令君从和容娴没有注意到他,随手布下一个结界,神色慎重的对着苏玄和叶文纯道:“你们从现在开始一定要盯紧了令君从,自从走进这胭脂城,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怕有事要发生。”
修士对这种心血来潮的感应都极为重视,叶文纯和苏玄听他慎而重之的这么一说,也严肃的点点头。
事关自家殿下,小事也是大事。
令君从若有似无的瞄了眼容钰,随意的询问道:“你对容钰真好,似乎比一般师徒都要亲近,是因为他也姓容吗?”
容娴抬手掸了掸衣袖,似乎想要将上面不存在的尘埃掸下去,然后她双手拢在袖中,云淡风轻道:“是啊,这世间好似只有我和钰儿姓容,这可是难得的缘分。”
宽袖下,黑金的小蛇轻轻动了动,嘶嘶地小声叫了两下。
容娴将这细微的声音收入耳中后,轻轻垂眸,眼里划过一道沉思。
白长月还活着,燕菲和小婉姑娘也在城主府里。
这般看上去,好似并没有什么大事。
但三年前把脉时她便清楚,白长月活不过两年,但现在生生的多活了一年,这事情有些诡异了。
“嘶嘶~”小蛇又叫了两声。
容娴凤眸微凛,唇角轻动,传音问道:“你是说铃兰也在?”
小蛇甩了甩尾巴,表示肯定。
小蛇:哼哼,大魔头总说听不懂蛇说话,这次用到蛇了才暴露了吧。
容娴一根指头将小蛇得意洋洋的脑袋压了下去,心思放在了铃兰的身上。
她从圣山离开时铃兰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从北州赶到了紫薇城,她想做什么?她又是怎么跟燕菲她们认识的?
容娴心里各种念头急转,脸上不动声色。
她将钰儿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人有时候对自己的事情看不清楚,但旁人却无比敏锐。
就像算命的卜辞先生一样,他可以算进世间所有人,却对自己的命运完全看不清。
如今,她察觉不到半点异样,但钰儿却异常紧张,看来有事发,还是针对她的事情。
“小娴是何时认识容钰的,还收了他当学生?”令君从带着笑意的问道,好像真的只是简单的好奇。
容娴脚步微顿,歪歪脑袋认真的想了想,避重就轻的回道:“我教钰儿音律已经半个月了。”
从容钰开始叫她老师到如今,差不多近半个月,而这半个月时间,她为了自圆其说,便真抽空教容钰音律。
显然容娴是不愿意自己做的事情有任何漏洞,尽管这种尽善尽美不留任何疏漏有些病态,但不可否认,这么做让敌人抓不到她的任何把柄。
令君从深深地看了眼容娴,却没有看出容娴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他收回视线,眼里似乎闪过了什么。
容娴不确定那是什么情绪,但感觉不是很好。
她宽袖下的手轻轻一动,小蛇甩了甩尾巴,噌地窜了出去,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容钰的长袖之下。
容钰:“小金你怎么突然来了??”
小蛇听到他的传音,嘶嘶叫了两声。
容钰惊讶极了:“师尊竟然让你来保护我?师尊也察觉到有不对劲了吗?”
小蛇:“……嘶嘶!”不是说听不懂蛇说话吗?你们容家这些骗子!
容钰一脸茫然的小蛇朝着袖子深处塞了塞,还郑重其事的表示自己真.听不懂蛇说话,直接忽视了蛇的抱怨。
然后,他一脸凝重的跟紧了苏玄二人,唯恐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小命不保。
不管怎么说,这二人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保护他绰绰有余了。
不能说他胆小怕死,他只是不想憋屈又糊涂的丢了性命,能活着谁乐意找死啊。
更重要的是,令家的人都没死绝呢,他这身负容家最后血脉的人怎么能先死呢。
走进胭脂城,容娴打开酒坛,轻轻嗅了嗅,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神色有些讶异,看来无我是将酒泉的忘忧都给她装走了。
她没有喝忘忧,抬手又盖上盖子,将小巧的酒坛系在了腰间。
忘忧对她并没有用,只是喝了这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偶尔尝尝也能缓解下脑中繁杂的思绪。
令君从鼻尖一动,惊疑道:“好香的味道,是酒?”
这酒香有些诡异,在那一瞬间竟然勾动了他心中的妄念。
容娴拍拍酒坛,坦坦荡荡道:“君从的鼻子倒是灵敏,这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