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心里清楚,即便她在幻境中也将金仙们弄死了八十次,但那只是幻境,且金仙们的感知被器灵压制最低,这才让她完成了这等壮举。
可实际上,金仙是你爸爸依旧是你爸爸。
目前来说,容娴就算耗干了自己的力量用五行珠拼命,也完全拼不过金仙。
等级差距在那里放着呢。
中千界上,金仙就是顶级巨头了。
虽然金仙初期和金仙巅峰也是神和蝼蚁的区别,但金仙之下就是蚍蜉了啊。
容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的感慨:“想要活的自在点儿怎么就那么难呢。”
被吓萎了的修士们:“……”
有散修忍不住了,她扶着身边空洞这表情已经失了神志的朋友,尖声道:“煦帝还是摸着你的胸口再说一次,说话要凭良心的好吗?”
容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自黑道:“穷胸极恶嘛,道友应该也听过这句话的。”
她看起来还很怡然自得。
嘛,这话没毛病。
散修被噎了回去,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刚才怼容疯子也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再来一次她可不敢。
朋友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小命来的重要。
见她安分了下来,容娴嘴角微翘,露出了纯真无害的笑容,冷不丁的问:“这秘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朕有些好奇,你们怎么都跟商量好的一样,全都不约而同赶到朕这里来了?”
修士们齐刷刷的看向仙朝的人,表示这锅他们不背。
应平帝等人身体都僵了,绞尽脑汁的想要编理由。
他们半点儿都不敢将做手脚的事情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后就是人间惨剧。
眼见又一次冷场,容娴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慢吞吞道:“朕只是好奇问问,并不是非要知道答案的。”
应平帝等人:“……”我们也不是非要说的。
容娴垂眸,掩去了眼里的笑意。
嘛,这大概就叫#我知道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和#我们都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还以为她不知道这件事#。
说起来有些绕口,但就那么回事了。
容娴表示,耍着这群人玩儿很开心了。
玩够了以后,她眸色微动,脸色有些担忧道:“朕忽然想起朕的学生还在秘境中,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这么久了都没有出现。”
提起容娴的学生,众修士全都在心底幸灾乐祸了起来。
幻境中大家都没有记忆,不知谁是谁,被杀了那么多次后都抱团取暖,一起反抗蛇精病。
虽然最后都失败了qaq。
但记忆苏醒之后,大家的身份简直不要太明显。
特别是当他们想起容疯子连唯一的学生都没有放过,看向容娴的眼神那是惊悚中带着嘲笑。
再瞧瞧容疯子身后的心腹大臣,那幻境中同样被杀死的‘一家人’,心底已经暗搓搓的幻想起容国内斗的场景了。
只要想到容疯子众叛亲离,他们就爽的不行。
容娴对众人的幻想不置可否,谁还不能有点儿梦想吗?
没梦想的都是咸鱼,而面前这群修士那行动力和脑子可不是咸鱼能比的。
容娴想了想,面上十分诚挚的道歉道:“在幻境中不得已杀了诸位那么多次,朕心中甚是不安。”
顿了顿,她神色愈加的严肃起来,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为了赔罪,这造体池的名额朕就不要了,诸位随意分配吧。”
修士们不敢置信,这莫不是驴他们的?
容娴等了片刻,见金仙们虽然蠢蠢欲动,却都无人出手,面无表情的瞥了眼茫然站在一旁的赵沪,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容娴觉得自己有些不高兴了,金仙们不出面,赵沪也就克不到他们。
白让赵沪在自己身边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传染上晦气。
她眨眨眼,掩去了眼里的不悦,朝着众修士歪歪脑袋,恶意卖萌后,疑惑的问道:“朕都放弃了造体池,你们为何不说谢谢?”
众人顿时被气得嘴歪眼斜,刚才是谁说不要造体池名额给他们赔罪的,不过眨眼的功夫,这赔罪就换成施恩了。
看着众人青黑的表情,容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似自打脸了,她清了清嗓子,自说自话道:“既然你们都不好意思开口,朕就当你们大恩不言谢了,毕竟朕也不是施恩图报的人。”
华琨和苏玄、莫瑾年立刻扭头去看白太尉,白太尉:!!
白太尉只觉得冤枉,陛下用错俗语真不是他教的。
华琨几人:看来还是叶丞相的问题了。
留守乾京的叶相: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众修士脸皮抽搐了下,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们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满是槽口无从吐起的感觉。
然而,容娴她好像完全没发现她说错了什么,语气依旧平和温柔道:“朕心中挂念钰儿,先走一步,等秘境关闭,希望我等有缘在外重聚。”
然后,她干脆利落的带着白师等人走了。
那说走就走的风格很像她说弄死谁就弄死谁,半点不含糊。
被扔下的赵沪表情都木了,可他又不敢跟上去。
其他人:“……”
虽然心里阴影走了,但感觉还是半点开心不起来。
盖因为他们想起容娴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希望在外有缘重聚。
秘境关闭了以后,大家在外面相见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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