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臻一想到如今闹得天下沸沸扬扬的剑帝精血就在容娴身上后,担忧的情绪止不住的从心底冒出。
他很怕容娴会受到伤害,但他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容娴会不会相信他都两说,怎么可能会听他的。
不,容娴她可能还真会听他的,她太容易相信人了。
一时间,姒臻只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不等姒臻说话,他便见到容娴缓缓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你喜欢我。”
姒臻:啥?你说啥?
容娴问道:“难道你不是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谁吗?”
姒臻立刻否认道:“不,我不是。”
容娴神色微妙了一瞬:“那就是说,你是之后专门去查我的消息了。”
姒臻:“……”这他没法儿否认。
容娴眨了眨眼,惊讶道:“你默认了。”
姒臻:“……”
容娴顿了顿,仿佛自己得出了天底下最有理有据的结论般,斩钉截铁道:“所以你喜欢我。”
容娴她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偏偏她有理有据,有因有果,道理完全讲得通,让姒臻都生出一种容娴说的都对的错觉。
可姒臻知道,这完全不对啊,但自己就是没法儿解释。
毕竟‘冥冥中的感觉指引着他’这话说出来如何能取信于人呢。
一时间,二人面面相对,再无人开口。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罕见的焦躁后,姒臻尴尬的揭过刚才的话题,埋头为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他冷静下来后,推心置腹的朝着容娴说道:“容大夫,现在很多势力都在私下寻找你的消息,你很危险。”
容娴垂眸看他,语气缥缈道:“我知道,那些人都是为了剑帝精血。”
姒臻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虽然他多少知道容娴的耿直,可没想到她能直到这种地步。
即便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和传言了,那她也不能大咧咧的将剑帝精血挂在嘴边啊,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是作死吗?
然后,姒臻便看到容娴微微叹了口气说:“东家不是已经知道我的所有消息了吗?听到剑帝精血这四个字如何能这般不淡定?就像个一惊一乍的小孩子一样。”
突然被倒打一耙的姒臻:“……我还不是担心你。”
那剑帝精血就是个大麻烦,随时都会为容娴带来危机。
“唔。”容娴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施施然道:“东家三番五次的强调在下的安危,让在下觉得——”
“我没喜欢你。”姒臻一个激灵,连忙证明自己说。
容娴愣了,她慢吞吞道:“我是想说,您这般姿态,让我觉得您实在是个好人,但您却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色厉内荏的喊着您没喜欢我。”
容娴停顿了下,神色微妙的说:“您不觉得自己颇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后,姒臻抽搐着眼角,有些心力交瘁道:“我继续说剑帝精血。”
容娴很客随主便道:“好。”
姒臻无力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帮助吗?我可以为你提供隐秘的住处,保证你安全无虞。”
见容娴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姒臻下意识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若住的不开心,可以随时离开。”
容娴‘咦’了一声,深深看了眼姒臻,直看得姒臻心底发虚,这才移开了视线。
“对不住了东家,我想我不能如您所愿了。”容娴的语气带着两分歉意道。
姒臻一怔:“为何?你明知道自己现在举世皆敌。”
容娴轻笑,她的目光太过璀璨,像是将漫天月辉吸收了进去,又容纳了万千风景让人心悸,然后这个美好的仿佛一幅画的人耿直的说道:“可我不想躲躲藏藏,是别人想要抢我的东西,而我没有做错事情,不是吗?”
“但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分对错,也不是单纯的白与黑。”姒臻意有所指道。
容娴回头看向姒臻,怀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希冀,笑意暖如春风:“但我始终相信这个世上的好人比坏人多。”
她假惺惺的感慨道:“像东家这般对我充满善意的人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世界是温柔的,善意的,所以我无所畏惧。”
姒臻:“我想容大夫对我可能有所误解。”
他努力解释道:“我不是个好人,我只是对你这样,你可不能因为我的态度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然后你就无所畏惧,傻兮兮的去作死!
容娴:“哦。”
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姒臻死死盯着容娴,恨不得立马上演一出‘变脸’,让容娴好好认识他的真面目,看清楚这世道的险恶。
他还没琢磨完呢,就听容娴一脸欣慰道:“东家真是个诚实的好人啊。”
姒臻不由憋气,跟容娴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接着他便听到容娴温温柔柔道:“我怎么能留下呢,若被人发现了,会给东家带来麻烦的,我不愿意别人因为我而陷入险境,我不想连累别人。”
她嘴角含笑的望着星空,似模似样道:“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每一分好意都值得珍藏,东家的意思我明白,但我更愿意凭借自己的能力化解这次危机,不会殃及池鱼。”
听着容娴的话语,姒臻眸色逐渐加深,眼里无意识的蕴满了宠溺神色,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