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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拳头真能起到震慑作用,正如许天赖的跟班一样,自认为本事不及两个倒霉的杀手,在许天赖的怒斥下走向李止水,中途却拐了个弯,扶起许天赖走出包间。
许天赖弓着腰,双手捂着裤裆,嘴里哼哼唧唧的没忘吠叫几声,完全没了刚进来时的嚣张跋扈。
“李止水,你变坏了。”张婉坤感慨道。
“这兄弟俩的智商加起来都不足你的一半,你怕什么?”李止水回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没碰到厉害的!”
李止水想了想:“别以为我是为了帮你。”
他一直都觉得不可能和张婉坤坐下来好好说话,以前中间隔着李一柳和张家的那个女人,现在更不可能。
高高在上的张家大小姐,从出身便集光环于一身,令人羡慕不已,而李止水则是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的小野种,复杂交错的关系,使两人从小埋在心底的种子,始终不敢发芽。
不过作为男人,就算李止水没在张家生活一天,也容不得外人来欺负张家。
李止水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睁开眼,看到张婉坤正盯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李止水慌乱的整了整衣服。
张婉坤咯咯地笑道:“打人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怂,看你两眼就怕了?”
李止水没搭话,直接端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倒。
“茶凉了,喝了不好。”张婉坤夺过茶壶,叫来服务员重新泡了一壶。
张婉坤亲手倒了一杯热茶:“你喜欢喝龙井?”
李止水端起茶碗,小心的抿了一口:“说不上喜欢,感觉对就行了。”
“有些事不是靠感觉就能解决的,”张婉坤放下茶壶,点了一根烟,“不到两天的时间,你捅了这么多篓子,王离夫那条线上的人就够你招呼的了,你还把许家这两个傻缺搅和进来,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
“你这是在提醒我吗?”李止水反问道。
“算是吧,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亲爹我喊了这么多年的爸,大家怎么也算得上一家人,有些事你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李止水脸色突变,咬着牙道:“别跟我提他,我的事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如果你想帮着许家,我不在乎多一个敌人。”
气氛陡然巨变。
张婉坤夹烟的手在颤抖,嘴唇快要咬出了血:“你果然变了,变的反复无常。”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能体会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如果我还是那个一心向善的李止水,早死在外面了。”李止水加大了音量。
张婉坤当然没体会过,也没有机会去体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说服李止水跟她站在一条线上,毕竟觊觎张家产业的可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群饿狼。
“那你准备怎么办?”张婉坤掐灭手中的烟头,“我相信一两家你还能应付的来,要是犯了众怒,他们联起手来就不好对付了。”
“还是那句话,我怎么做不需要你管!”
“李止水,你混蛋,要不是我拼了命保护张家的家业,你连给我收尸的资格都没有。”张婉坤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胸口起伏不定,指着李止水破口大骂。
李止水笑了笑:“这样你就沉不住气了,要是真有能耐去找许家父子,不要在这里跟我逞口舌之勇。”
张婉坤气鼓鼓地缩回手,坐了下去。
李止水把茶喝完,重新沏满,情绪缓和后继续开口:“跟我说说王离夫。”
张婉坤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若有所思道:“王离夫在贵城经营多年,圈内小有名气,可他只不过是别人冲锋陷阵的棋子,不足为虑。”
“那就说说让你顾虑的。”
“王离夫的老板叫苗福鑫,他这几年在拆迁行业做的风生水起,关系复杂,听说军区里有人,连我们家和许家都不得不低头,那些小散户就更不用说了。苗福鑫这个人手段狠毒,都说祸不及家人,他最爱搞的就是背地里的小动作,绑架勒索恐吓,无所不用其极。这两年刚刚涉足房地产,去年西边棚户区搞改造,有户人家没同意,他半夜把人家的房子铲平了,人全部死在了废墟里,事后追究起来他也就是赔了点钱而已。这次他没对李家大院下毒手,可能碍于张家的缘故,不过张家快成了空壳,他迟早会动真格的。”
“绑架?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手段,他就不怕自己家人遭报复?”
“苗福鑫老家是外地的,具体哪里不清楚,听说他一个人来到贵城的时候才十几岁,后来找了个本地老婆,过了两年就离了婚,没有孩子,也没听说他再娶,至于他的家人,那只有去问他了。”
“听你说了半天,都是别人如何如何厉害,难道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止水故作无奈道。
张婉坤无言以对。
李止水看到骨感美女无话可说,双手一摊:“完了,你什么办法都没有,我怎么跟人家斗?”
“这能怪我吗?谁叫你不先去打听清楚,一回来就这么高调。”张婉坤埋怨道。
李止水给了个笑脸:“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傻傻地站路边听你们秀着恩爱骂我是垃圾?眼睁睁看他们把院子拆掉?还是从那小子的裤裆底下钻过去?”
“昨天你真的没认出我啊?”
相对于后面两个问题,张婉坤比较想知道第一个的答案。
“没有。”李止水干脆的给了两个字。
“不可能,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