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歌舞最好的,姿色…”其中一个官员瞧着脸色,小心翼翼的问到。
“你要是找个最漂亮的来本宫也不介意。”赵铭含笑看着开口的这名官员,直看到他冷汗直下。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找人,请殿下稍后。”见赵铭真不是那方面的意思,这官员才松了一口气,就拼着被赵铭责罚他也不敢给赵铭找姑娘啊。六殿下的责罚最多伤及肌肤,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他全家都得玩完。
不一会那官员带了六七个年级都上了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先向赵铭陪个罪再转身严肃跟那六七个乐师与舞者说:“这位…公子问你们什么你们都要如实回答,不该问的别问。明白了吗?”
“是,妾身明白。”七人齐齐行了个女子福礼,这才在赵铭面前站成一排,官员则恭立于一旁并不离去。
赵铭也明白教坊司官员的难处,不作置否,只是怀疑这七人到底是不是教坊司最善歌舞的艺人了。罢了,就这样吧。
赵铭对着七人细细分说自己的想法,问她们有没有办法把自己脑海中的场景化作现实。可是乐师弹奏出来的音乐,舞者比划的动作赵铭总觉得差上那么几分意思。僵硬大气过多,细腻感人太少,总逃脱不出那一丝宫廷表演的意味。
特别是舞者,试跳了几段,赵铭直摇头。不是不美,而是总有一分说不出来的缺憾。
商量了大半天,官员腿都站麻了都不见有什么结果。官员暗暗叫苦,殿下赏了这七人座位可偏偏好像就忘了他。可他又不敢说又不敢走只能苦苦挨着。
大概是聊久了,这乐师与舞者慢慢的放轻了警惕与拘束之心。看出来这位贵族少年是真的来与她们聊音乐,聊舞蹈的,并不想其他官员那么面目可憎。
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女子想了好久才大胆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恕奴婢多言。我等所学多为迎接外宾,祭天拜地的礼乐舞蹈,而大人所需的是表现世俗悲欢离合的手段。这部分非我所长。大人怕是找错方向了。”
女子还未说完便被旁边官员打断,“大胆,大人之言是你敢质疑的!”
随着旁边的官员就怒喝出声。那名年轻女子立刻面色惨白,跪倒在地,身体还不住发抖,像是想到什么可怕事情一般。
那女子伏地久久不敢动弹,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在托着自己起身,抬眼看却是一双温和的眼睛,嘴角还含有善意的微笑,声音在女子耳中满是暖意:“放心,他不敢拿你怎样,你接着说我应该怎么去找懂这个东西的人?”
那女子偷偷往旁边望了一眼,只见对他们平时如天一般大的礼部官员面色红肿一片,却不敢记恨,只敢跪在一旁以头磕地咚咚作响。
算了,谁叫我们是苦命人呢,哪怕随后被折磨死也罢了。女子凄苦一笑,惨然说道:“大人应该去民间去找,就表现悲欢离合的细腻手段来说,民间就由不少大家这方面强于我们多矣。妾身曾听闻,来自南唐的大家洛依无论是曲歌和舞姿都有别于前人,独具一格且名满天下。”
“洛依!”这个名字突然从赵铭脑海里出现,他一直封存不敢去触碰的名字。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害怕与自己预想的一样,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也害怕与自己想的完全不同,自己会怎样失望。既害怕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刺猬也害怕多出一只刺猬也无法拥抱。
咚咚的磕头声让赵铭怒火中烧,爆喝出声:“给我滚!”可刚出口就反应过来不由苦笑,“滚回来!”
“大人饶命啊!”官员赶紧滚了回来,依旧磕头不语。
“不必瞒了。”赵铭先给众女行了谢礼。众女赶紧避开回了个福礼。“我是皇六子赵铭。听着,这七人我有重用,从今天开始免了他们所有差事。有谁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
赵铭顿了顿才盯着礼部官员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要是她们有任何不妥,拿你一家子的命来填吧。”
说完不管连声答应的礼部官员与喜极而泣的众女,大步离去。夕阳拉长了少年的身影,清风吹起少年的衣摆。但在众女眼里这少年无异是天上的嫡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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