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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是医院?”
1842年10月15曰下午,也就是朱济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十天,在伊莎贝尔的帮助下,朱济世终于得到了一次面试的机会。不过陪同他前往这所名为“欧门医院”的位于伦敦工业区的“慈善医院”的却是伊莎贝尔的姐姐杜兰夫人(不能指望高贵美丽的女伯爵亲自去伦敦工业区那种又臭又脏,空气中漂浮着各种致病病菌的地方),她告诉有些惴惴不安的朱济世。
“放心吧,面试只是一个过场,伊莎贝尔已经同这里的老板欧门先生打过招呼了。”
虽然对朱济世这个“鞑靼人”还是有些不屑,但是杜兰夫人的面子上还是带着迷人的微笑,非常详细地将欧门医院的情况一一告诉了朱济世。这家欧门医院是所谓的“慈善医院”,运营资金来源于几家纺织厂的老板,其中一个叫彼得.欧门的纺织厂老板出资最多,所以医院的名称就叫做“欧门医院”了。
另外,杜兰夫人还告诉朱济世,这些由资本家或是教会开办的“慈善医院”都是不收医疗费的,医院运营资金大都来源于捐赠,有时候也靠卖药补贴一下,所服务的对象也不是像她和伊莎贝尔那样的中上层人士,而是最底层的平民,事实上那些人也没有支付医疗费的能力。
而有能力支付医疗费的中上阶层一般请医术高明的医师上门服务,有时候也会在服务良好的私人诊所就医。基本上不会到只为穷人提供免费医疗服务的慈善医院。因为那里的条件实在有些糟糕……
虽然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当朱济世看到这栋建在两家不断散发出难闻气味的工厂(好像是印染厂)中间的破破烂烂的大房子的时候,还是很难将它和医院什么的联系在一起。
房子的主色调是灰色,看上去就和伦敦工业区的天空一样,好像没有洗干净似的——后来朱济世才知道,这座医院刚刚建成的时候,外墙其实是白色的……楼房窗户的玻璃有一大半已经碎掉了,就用纸板勉强遮挡一下。杜兰夫人告诉他,那些玻璃窗是在9月份伦敦工业区搔乱的时候被砸碎的。而劳动人民闹事这种事情,在19世纪上半叶的欧洲是非常普遍的。
“跟我来吧。”杜兰夫人朝朱济世媚笑了一下,就掏出手绢捂住了鼻子。说实话,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如果仔细闻一闻,就能分辨出霉烂的气味、馊味、粪便的臭味还有周围工厂散发出来的肯定是有毒的工业废气的味道!熏得朱济世一阵头晕眼花,以他所掌握的医学知识,这所医院根本就是个病毒、病菌培养皿!
朱济世几乎看到了什么结核菌、霍乱病菌、鼠疫病菌、斑疹伤寒、天花、黄热病等等的致命病菌,都在这里欢快的成长。
“鞑靼人?天哪,真的是个鞑靼人!”医院的院长弗兰克.哈恩,一个举止粗鲁,满脸都是横肉的大块头用在动物园里看猩猩的打量了朱济世好半晌,忽然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好啊,太好了!终于有个能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阵子的医生了。喂,鞑靼人,听说你还是个外科医生?”
“是的,我是一个外科医生。”朱济世硬着头皮承认道。
“太好了,那你会接生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哈恩又从朱济世手中接过医师执照看了看,“哇噢,还是个有执照的!这可太棒了,我们欧门医院现在有两个持牌医师了。对了.鞑靼人,你叫什么?”
“杰森.朱。”朱济世取回自己的医师执照。
“杰森……朱?朱是姓儿?”
“是的,叫我杰森就可以了。”
“好吧,杰森,很高兴你能来我们这儿,我是弗兰克.哈恩,这里的院长,就叫我弗兰克吧。”说着一只油腻腻的大手在一件满是血迹和油迹的灰大褂(原来可能是白的)上擦了擦,然后紧紧握住了朱济世的右手。
……
在初次见面大概半个小时后,弗兰克.哈恩已经带着朱济世在这所散发着可怕气味的医院里面逛了一圈,把所有的医生还有护士都介绍给了朱济世——其实一共也没有几个人。这里的赞助商欧门先生其实应该叫“抠门”先生,医院每个月的经费只有不到200英镑。弗兰克.哈恩则是医院的“承包商”,包括朱济世在内,他一共雇了五名医生、一名助产士和一名药剂师,不过只有朱济世持有正经的医师执照,其他四名医生都是无证上岗的,唯一的一名药剂师是弗兰克.哈恩的妻子玛丽.哈恩,她也是没有执照的,至于那位名叫珍妮特.李的女助产士也同样没有执照——这个时代并没有助产士资格认证这回事儿。不过他们的薪水倒不比朱济世这个有执照的医师少,都是3英镑的周薪。
另外还有六名女护士,都是那种气质高贵的中产阶级、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她们并不是雇来的,而是志愿者,因为心地善良或是相信上帝而到这家臭烘烘的医院里来照顾病人。不过这些女护士完全没有任何护理方面的尝试,甚至连最基本的消毒杀菌都不知道——朱济世亲眼看到其中的一个模样娇小可爱的女护士正用一块带着血迹的肮脏抹布在擦拭一把产钳和几把剪刀。
至于这所慈善医院里面提供的药物,当然不是免费的。这是弗兰克.哈恩院长的主要收入来源。不过药物的数量和品种仍然很少,大部分都是毫无作用的,比如有一种据说用来治疗结核病的糖浆!朱济世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