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气氛松动了,不少山西土豪都交换着充满希望的眼神,赵洪猷的提议对他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祁宿藻看到时机成熟,果断地一拍桌子:“我看可以,这是咱们山西人唯一一条出路了!”
毛鸿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什么话想说。赵洪猷这个办法听起来的确是有可行性的。现在他们这些山西的豪商士绅已经失去了政治上的保护伞,而且两江闽粤的商人在这几年发展极快,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光是本金超过500万元的银行、钱庄,在东南八省就不下20家,山西的蔚字号、日升昌和它们一比什么都不是。现在只能守着山西本地还蒙古的商路苟延残喘,可是又能残喘几日呢?就算朱皇帝会就坡下驴拿掉苗沛霖,也不会容忍山西“自治”,什么晋人治晋纯属痴人说梦。大明朝廷之所以允许东南八省实行本地人做本地官,还不是因为官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都异地任职。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自治,地方县官的任命权都是由朝廷掌握,只有县以下的小官,才由县、府、省sān_jí共同掌握。而且皇上自家的财团还控制着地方官员的薪俸发放,各级官衙的库银、税银的管理——在东南八省,各级官衙包括军队账房的钱柜里面是不许存放超过500元的现金,发放薪俸用的全都是支票。地方上哪儿有和朝廷叫板的实力?祁宿藻和赵洪猷两人一唱一和的,只怕也没按什么好心思,没准和库伦、西宁两方面还有什么联系吧?想到这里,在满座山西土豪兴奋的目光当中,他也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