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要炮击的目标,居然是建筑物高大宏伟的州博物馆时,重炮团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有些迟疑地说:“上校同志,那里可是我们的别尔哥罗德的州博物馆啊,要是我们的炮火将建筑物摧毁,要是战后有人问是谁炸毁了州博物馆,那我该怎么回答呢?”
“炮兵中校同志,你以为我忍心摧毁这幢建筑物吗?”舍赫特曼见重炮团团长推三阻四的,不禁恼羞成怒地说:“我也是奉上级的命令。至于将来谁来承担导致州博物馆倒塌的责任,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重炮团团长见舍赫特曼发火,不敢再与他继续争论,而是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不知你们距离州博物馆最近的战士在什么位置?”
“就在州博物馆门外的广场上,”舍赫特曼说道:“距离大门不超过五十米,可惜就是敌人的火力太猛,他们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上校同志,您最好让您的人先撤下来。”重炮团团长对舍赫特曼说道:“我们团配属的都是重炮,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直瞄射击,恐怕会造成误伤。”
“好吧,我立即命人通知他们退下来。”舍赫特曼说道:“你们先去布置炮兵阵地吧。”
一刻钟过后,随着隐蔽在广场上的指战员相继撤回后,瞄准州博物馆的12门152毫米榴弹炮同时开火。
在如此近的距离,用152毫米的重炮轰击,就算再坚固的建筑物也支撑不住。五分钟的炮击结束后,远处的州博物馆建筑物已经被轰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仿佛谁吹一口气,这建筑物就会轰然倒塌。
见坚固的建筑物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第254师的指战员立即从藏身之处跃出,端着武器高喊着“乌拉”,冲进了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建筑物,消灭那些侥幸没有被炸死,还试图负隅顽抗的敌人。
舍赫特曼见自己迟迟不能拿下的州博物馆,仅仅一轮炮击,就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摧毁,心里不禁暗自为索科夫做出的决定点赞。看到自己的部队潮水般涌进了州博物馆的废墟,他知道夺取这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命人找来了重炮团团长,先是称赞对方一番后,随即陪着笑问:“炮兵中校同志,州博物馆只是我们攻击的一个目标,我们下一步将要进攻附近的一所学校,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不知行不行?”
“上校同志,”重炮团团长客气地说:“我们团是配属你们师作战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绝没有二话。”
“那好,我们下一个攻击目标,是在东南方向七百米外的一所州立学校,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进攻那里。”
既然连州博物馆这样的建筑物,都是说摧毁就摧毁,一所州立学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重炮团团长等舍赫特曼说完后,点着头说:“上校同志,请您放心,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州立学校,消灭盘踞在里面的敌人。”
眼见夺取州博物馆已成定局,舍赫特曼便打电话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在炮兵的配合下,我的部队已经冲进了州博物馆,和里面残余的敌人展开战斗。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彻底消灭里面的敌人。”
“干得不错。”索科夫淡淡地问了一句后,反问道:“州博物馆怎么样了,被彻底轰成废墟了吗?”
“建筑物的外墙被炮火摧毁了,但几根罗马柱还大致完整,使建筑物不至于完全倒塌。”舍赫特曼在电话向索科夫报告说:“等战斗结束后,不需要重新打地基,只需要进行修补就可以了。”
索科夫正在和舍赫特曼通话时,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卢涅夫,意外地听到了索科夫的话,不禁被惊出一身冷汗。他一个健步冲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你刚刚说什么,你命令炮兵轰击州博物馆?”
“没错,我的确给舍赫特曼上校下命令,让炮兵近距离轰击州博物馆,以便能尽快地消灭在里面负隅顽抗的敌人。”
听索科夫这么说,卢涅夫记得直跺脚:“我的上帝啊,司令员同志,炮击州博物馆,你可闯大祸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索科夫不解地问。
“州博物馆里陈列着波尔塔瓦战役的文物。”可能是担心索科夫不了解这场战役,卢涅夫还特地向索科夫科普:“是纪念几百年前的北方战争中,俄罗斯沙皇彼得一世击败瑞典查理十二世的决定性战役。”
索科夫知道州博物馆里肯定有珍贵文物,但没有想到是和沙皇彼得一世有关的文物,如果在战斗中损失严重,等战斗结束后,自己可能要受处罚。但转念一想,只要能减少部队在进攻时的伤亡,自己就算受点处罚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对卢涅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知道州博物馆里有珍贵的文物,可是德国人利用建筑物负隅顽抗,舍赫特曼上校的第254师连续发起了两次进攻,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为了减少部队的伤亡,所以我才会给他下达炮击州博物馆的命令。假如上级将来要怪罪的话,一切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
见索科夫愿意出动承担摧毁州博物馆的责任,卢涅夫有些不好意思了:“司令员同志,话不能怎么说,你下达这道命令,也是为了尽快消灭敌人,我相信上级领导是会考虑到这一点。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