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昛冷笑道:“难道不可以么?不然朕为何非要派重兵随程越征日?程越若是身死,大宋必立时大乱!不仅会内乱,大元也会立即大兵压境,再加上已经过去的十一万重兵,程越麾下的大将岂会继续替赵家的孤儿寡妇效命?为求自保也好,想建功立业也罢,总归会有自立或投降大元的,众多大将分裂,各为其主,就会天下大乱!到时候,朕若是放着日本不取,定是世上最大的白痴!”
印公秀连忙道:“殿下,就算镇南王一旦去世,大宋会因此大乱,日本也可能震动,但我高丽若是出兵日本,大汗岂会善罢干休?毕竟日本算是完泽公主和囊加真公主的封地。”
王昛哈哈笑道:“印将军为何糊涂了?大宋与大元开战之时,日本的宋军便是大元的敌人,我高丽跨海驱敌,难道不是大功一件么?大汗为何会怪罪朕?元宋重燃战火,不知会打多久,最后必然两败俱伤,不管谁是胜者,至少二十年内无力再次东征,我们那时非但已占据日本,说不定连耽罗岛和东宁府都可以一并收回!有了日本开采出来金银,再利用乱世,从大宋搜罗懂得造枪炮的工匠,坐山以观虎斗,积累军饷,秣马厉兵,我高丽重返高句丽时的盛世,又有何难呢?”
高丽王朝的建立者王建,本是弓裔王的部将,谋朝篡位成功后,为让自己的王朝显得更正宗以收拢人心,于是继承了高句丽的名号,改为高丽,蛊惑人心。其实高句丽与高丽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个名号却让高丽历代君主都梦想着恢复当年高句丽的疆域,甚至更扩大,只不过他们显然是高估了自己,高丽对外的战绩乏善可陈,偶有振作,很快又会被打回原形。
众臣听到王昛的豪言壮语,一时间谁也不敢答话。
应该说,王昛这番谋划不能说没有道理,目光之远,气魄之大,更堪称历代高丽君主所罕见,但面对强大的元朝和宋朝,内又有刘复亨、石抹天衢等人牵制,金方庆也未必能完全服从命令,王昛的宏图大志真的能够实现么?
王昛见众臣不说话,嘿嘿一笑,道:“你们以为朕在痴人说梦么?哈哈,那你们就等着看吧,只要元宋开战,石抹天衢和刘复亨都不足为患。程越一死,天下就要风云变色!”
众臣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心头大震!
不错,镇南王若有不测,天下之势会如何演变,谁又能说得清楚呢?高丽王方才所推测的形势,很可能真的会变成现实!到时候高丽说不定真的有机会重返高句丽时的盛世。
镇南王以一身系天下,诚哉斯言!
几千里之外的程越并不知道,高丽的王昛正在与心腹大臣精心谋划,还盼着他快点死。忙碌了一天之后,程越与唐安安、沈氏、王思儿等侍妾度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唐安安不知服侍了程越多少回合,最后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沈氏和王思儿也差不多,若不是还有其他的姐妹帮她们抵挡,她们两个险些要喊救命!
程越也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搂过唐安安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睡得格外香甜。
早上该起身时,唐安安紧紧抱着程越不肯放手。她独守空闺二十载,如今才总算有个男人可以依靠,心中的满足溢以言表。
南必可没想让唐安安继续享受这份难得的幸福,早早地就催促完泽,让程越快起身带她们出去游玩。
完泽只好亲自进了程越的卧室,唐安安等侍妾见状,方才急忙起身为程越梳洗。
程越用过早饭,南必已带着一大群嫔妃在等着他。程越走到外面一看,只见南必、塔剌海等嫔妃都换上了女子的汉装,平添了一份妩媚俏丽,与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由拍手笑道:“到底全是美人,好看得很哪!”
南必精心打扮了一早上,得到程越的称赞,十分高兴,转了个身,笑道:“我像汉人女子么?”
程越哈哈大笑,道:“一句话就露了馅,要说妾身或者奴!”
南必翻了翻白眼,气道:“我偏不说!”
程越笑道:“随便你,我反正不在乎。”
完泽和众多妾室也都打扮妥当站到了程越面前,唐安安等新收的侍妾更是兴致勃勃,唐安安从前在苏州深居简出,极少有上街的机会,有也是坐轿,公然在街上行走,一次也没有过!
此外,程越还特地带上了恒仁等人,真金父女三人和脱欢、察八儿、脱脱也一并前来。洪茶丘上次没去成太湖,听说玩得痛快,这次索性厚着脸皮,以要保护忽都鲁坚迷失为由,非要跟着程越,程越也由着他。也烈拔都儿和玉哇失父子负有保护诸皇后、皇妃之责,自然不能缺席。惟有八思八常年穿着喇嘛服,不可能换成常服,所以就没请他。
石松、多讷尔与四位僧将各带二十人护卫,再加上老杜等十六名内侍,一行人浩浩荡荡,没有一辆马车跟随,从府衙的后门溜出来,徒步向苏州最热闹的街道走去。
苏州有两个最热闹的所在,一是香火最盛的玄妙观前,二是沿着平江河的河边路,沿途就有闻名天下的苏州双塔。
老杜在苏州住了十几年,自然熟悉所有的街头巷尾,刚投效就可以为大都督效劳的机会不容错过,于是一开始就陪在程越身边,为程越殷勤引路,倒是极为方便。
眼下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苏州城小桥流水,行人如织,繁花似锦,景色怡人。一路走来,人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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