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的钱沐瑾与陈兵非常生气,本來心情焦急万分,还不知道王浩的死活。这下倒好,直接把俩人撂到了山岩上。
往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将近十几米的距离,两个快要六十的大佬如何下的來?
村民们早就振奋了----直升机呀!
从沒见过这玩意,都知道一定是大官來了。短暂的惊奇使得村民们也暂时停了手,纷纷向山岩这里聚集过來。
宫芳正挖着土,她一心一意的挖着。装满了筐也不见人抬走,生气地一跺脚,直起了身。
“抬筐呀!你们?”
这一声吆喝,加上抬头,才看见急匆匆向山沿处跑去的村民们。
“难道是钱书记?”
宫芳隔得远,看的不怎么真切,于是放下了铁锹,赶紧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
“钱b13看網/b记吗?王浩在里面,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吧!”
村民们都知道宫芳是市委书记,不由自主的为这个漂亮的市委书记让开了一条路。宫芳这才跑到了山岩下。
抬头一看,她愣了愣,上面正是钱沐瑾与陈兵!
“钱书记,陈省长,你们别急!张君,张君,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挖掘机开过來呀,让领导们下來。”
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市委领导,这么多的群众都沒有想起挖掘机。不知道他们是沒想起來,还是害怕挖掘机会入辱沒了省委书记与省长的身份。
也的确,挖掘机开了过來。钱沐瑾和陈兵站立在挖掘机的大铲中,颇为不雅。的确显得不像这s省的大佬,到是像两个工地上的工程师。
省委书记与省长的到來,使现场大多数人的心中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与复杂性。这不仅仅是一个废弃煤窑的垮塌事故。
隐隐的映射出了一些问題,这些问題很严肃,那就是郧县小煤窑的安全生产问題。更何况还有身为市长的王浩被压在煤窑中生死未知!
而在场的众多市委领导们却纷纷感叹,无怪乎宫芳能当书记。关键时刻人家就能想到挖掘机的存在!
已经是傍晚了,当暮色渐渐的笼罩了整片的大需沟之后,又赶到了一批武警战士与部队官兵们。
在这群山环抱的大需沟里,突兀的支起了一片繁星似的灯火。
每当钱沐瑾抬头看向身旁渐渐聚起的沙土堆与石堆。再加上耳边挖掘机不住的轰鸣声与群众们的吼声。
他便会更加焦虚和痛苦,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会不由自主得沸扬与激荡起來。这是死亡的威胁,这是与生命在赛跑。
看着官兵与群众们拖着疲惫的双腿摇摇晃晃的抬着土筐,钱沐瑾的心更加的感到沉重与不安。
钱沐瑾与陈兵焦急的走进了巷道,看着掌子面早已不见踪迹,看着巷道中依旧拼命地挖着土的官兵们,钱沐瑾突然发话了。
“停!都停下!现在都三个小时了,这么挖,挖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谁在负责,谁?”
郧县安监局的局长拉住了要走向前的县委书记张君,一个闪身小跑着來到了钱沐瑾的身边。
“报告钱书记,我是郧县安监局局长徐坤,我有想法。”
“有想法还不说?救人要紧,可行吗?”
陈兵有点急,于是焦急的问出了声。
“报告陈省长!现在已经要三个半小时了。再这么挖下去,我怕会出事,就是把王市长救出來,我怕、我怕。
我想横断开挖,具体的位置我可以算出來。我们有挖掘机,如果横断开挖最起码可以节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请领导下命令!”
钱沐瑾两眼放光,竟然拉住了徐坤的手焦急地问。
“有危险吗?会有危险吗?”
陈兵直接点头,也跟着问道。
“怎么保证,怎么证明你的计算是正确的?”
徐坤眉头深皱,想了想坚决地昂起了头,认真地看着两位省委领导,自信地说。
“沒有证明,凭经验!凭我需工出身,凭我拼命地在井下作业了十几年的经验!这都是血的教训,这都是生命的证明!”
徐坤竟忍不住两眼泪水蒙蒙,说的干巴烂脆!
生命的证明!
十几年的作业经验!
是啊!
徐坤有理由为自己的劳动经验自豪!
井下作业是危险万分的,特别是煤需作业!
尽管我们外面世界上的人,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些煤黑子们的工作会有多么的艰辛,会无视他们的存在。
但是给这世界带來温暖与光明的,永远都是这些默默无闻的煤黑子们!
他们是我们这个社会之中真正的勇士!他们用自己默默无闻的身躯,向我们诠释着他们的高贵纯在。
大到水电,小到生活用具,家居取暖,什么时候能离的开煤炭的纯在!这个世界暂时还离不开叫‘煤’的这种东西。
喧哗不止的永远是自视高贵的一群,只有默默无闻才会在不经意中闪现出那一点斑驳的光彩。
一心工作的人,从來不会想像他们自己是多么的伟大,也不会去注意别人。辛勤的劳作对他们來说就是本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要养家糊口,他们要供子女上学。就是这样的天天劳作,这样的日积月累,使他们有了工作的经验,有了规避风险的可能。
这就如同卖油翁,这就如同熟能生巧!
钱沐瑾深知,出身煤窑中的人,什么样地都有,什么事都不蹊跷。这些人再平常不过了,再普通不过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