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仰天长笑,笑声洪亮与不屑,眉头紧锁,继而慢慢的绽开,一双虎目半睁半闭,蔑视的看向任海涛。
“据我所知,王市长是我们牡丹市八百万市民集体选出的人民市长,你有什么权利罢免,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要走可以,牡丹不留客,但要把伤人的罪人给我留下,牡丹,有牡丹的规矩,国家,有国家的法纪。
來啊,把人留下!”
四五名小伙子立刻上前,抓住蒋大为就往回拖,任海涛急了,大吼一声。[
“住手,我看谁敢,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真国法了!”
说完对考察组的成员一努嘴,几名考察组的干部们上來,立刻就和牡丹市的劲棒小伙抢人。
有任海涛坐镇,考察组的成员们也不怕,他们看出來了,牡丹的市民们其实并不敢怎么地。
只要不和他们发生肢体冲突,应该击不起多大的怒火,却不知,思來想去,其实还是错了。
蒋大为是牡丹市大王乡北村的村民贝一凡、必须要抓到的人,凌妻之恨,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贝一凡见到蒋大为之时就双眼喷火,瞬间血涌上脑,他手提钢刀,几步挤上前來,抡起片刀大吼一声。
“我丫丫个呸的,狗官,拿命來!”
呼啦一下,拉扯的人全闪开了,这是要玩命呀,谁敢靠前。
你老婆沒被人打,你家孩子沒被人弄死,所以你不急,贝一凡是真急了,铁定了心要下狠手。
说时迟那时快,可看到手起刀落,王浩一个箭步串上前來,情急之下來不及抵挡,顺手把自己手中的‘爱疯’手机给递了上去。
就听嘎嘣一声脆响,小小的‘爱疯’在王浩的掌中应声而碎,贝一凡也随着响声弯腰倒地。
说实话,刀闪着精蓝的幽光,一看就不是凡品,那可是贝一凡家的镇宅之宝,据说祖上凭着这口七尺之刃,愣是靠猛打勇拼杀出來一方天地。
在八百里水泊,也算一方好汉,只是沒能上位而已,就这样那也是当时山寨中的小头目。
一个薄薄的‘爱疯’怎能抵挡得住如此精良的钢刀,不把王浩的一只手斩掉,那就谢天谢地了。
情形总是出人意外,就在贝一凡钢刀落下之际,马老爷子出手了,一颗闪亮的钢球从手中郑出,这才击中贝一凡的腰部,救了王浩的右手。
任海涛却是吓傻了,刀都亮出來了,还是可以斩人与两段的古时战刀。
他一把拉过蒋大为,转身就跑,他怕了,真的怕了,这都是些不要命的主,不要说劈了蒋大为,一不小心劈了自己都有可能。
王浩就更不用说了,刚才真要是伤了王浩,把王浩变成了一只手,那这个后果是谁也法承担的。
不仅是自己,就是自己的老爷子也不会和自己算完的,任海涛全身冷汗淋漓,人差点要虚脱了。[
身后万人的呐喊,响天动地。
“站住,狗官,拿命來!”
群情激奋,王浩拼命地维持着秩序,他大步上前,死死地握住马老爷子的双手。
“老爷爷,你老发句话吧,发句话吧,我虽然不是市长了,但牡丹只要还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能发生暴力的流血冲突,这是会害了大家的。
国家有法纪,有王法,恶人自有法律收服,他们跑了今天,跑不过十五,跑了十五,跑不了大年。
老爷爷,我求您了,我给你跪了,千万不要让群众们失去理智呀,他们还有家,还有工作,还有儿女,还有高堂。
我王浩求您了!”
王浩说完,七尺之躯昂然的跪在马老爷子的脚下。
这么多百姓的怒火,王浩压抑不住,这么多暴怒的市民,王浩劝解不了,几年前百岁的马老爷子就知道牡丹市了个好官,了个清官。
但品行究竟如何,是否和传说的一样神奇,是否真正一心为民,老爷子现在才信了。
正如王浩说的那样,把人抓回,手起刀落是痛快了,是报了仇了,可是以后呢,难道就这么完了。
党和国家就不追究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从古至今只有一个道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怨怨相报何时了。
老爷子不是不明事理的老人,老爷子一生经历的太多太多了。
而现在,身为市长的当朝大员竟然跪在自己的脚下,这可是马老爷子不能担待的起的。
虽然王浩已被狗官罢免,但马老爷子知道这是新社会,知道这是个讲道理讲法制的新时期。
想要罢免一位市长,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省委书记或者说一省大员的省长才敢说这样的话。
一个副省长,老爷子眼里就瞧得起。
“都闭嘴,站直了!”
“哎呀,孩子呀,折杀老夫了,这可使不得,使不的呀,你这是金躯虎尊,怎么可给我老马行如此跪拜之礼。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又一架直升机由北方轰鸣着驶,螺旋桨滑动的气浪卷起了巨大的fēng_liú,高速路上的百姓们纷纷侧身,扭头躲避着扬起的风沙。
直升机停靠在先前的省军区直升机之侧,任海涛正往军区的直升机内爬,并且一个劲的拍打着直升机的舱门。
可军区直升机的舱门不但不打开,反而紧紧地锁住。
气的任海涛猛踢几脚,大骂沐晓峰不厚道。
刚骂了两句,便见王福山陪着总理,在几名工作人员的随行下,走了过。
任何涛赶紧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