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杯中酒,听着最基层的卡桑特勒其说着这样的话,身为一名常务副市长,王浩心中颇不是个滋味。
劫匪。
这个在解放后已经被党和国家专政了的东西竟然又冒了出來,还是这么残暴的,毫无顾忌的杀人越货的冒了出來,一时让王浩非常不能相信他眼前看到的事实。
四五十个花圈,静静地摆在酒店的外面,十几个钱夹子,十几把腰刀,每一个钱夹子每一把腰刀都代表着一名敬爱的大卡车司机兄弟。
可现在,人去车无,财去人亡。
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家庭,是妻子儿女和年迈的老人。
“报案了吗,怎么会这么乱,当地政府不管吗,”
卡桑特勒其放下啤酒杯,仰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浊气,眼神中充满着无比愤怒地说道:“报案,我的朋友,你第一次出车,在日咖则公路,在这千里的大漠之中,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你报案。
哎,喝酒喝酒,來,吃羊肉......”
卡桑特勒其沒有把话说的太明白,看向王浩的眼神,只因为王浩的一句问话,刹那间变得有些迷离,变得有些失去了刚才的热情。
王浩急忙打开了一瓶啤酒,为卡桑特勒其倒上,见卡桑特勒其不端酒杯,于是只能先抓起一块羊肉,学着卡桑特勒其的摸样,抽出自己随身的腰刀,大块的切起來挑进嘴中大口的嚼着。
千里荒漠,茫茫的戈壁,在戈壁中一条黑色的玉带,绵延万里,这就是典型的日咖则大漠公路。
公路的两边种植着一些稀稀落落的防沙林带,林带一看就是刚刚种植的小树,长了沒有几年。
在这样的地方,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路上不要说见辆车,就是想见头小动物都难,公路服务区更是少得可怜,不但称不上服务区,连最基本的生活用水供应,都只限于车辆和基本的饮用水。
不过在日咖则公路上驾驶,确实是驾驶爱好者们人生的一大乐事,这里的高速公路线型多为长直线设计,弯道较少,这种顺直的线型节约了路线里程,但是牺牲了形成的安全性,原因是驾驶人员在长时间的直线行驶时中容易疲劳。
不过很少有驾驶员遵守限速里程的认识,因为这里一望无际,笔直的高速路上根本看不到一辆车。
开着大型的欧曼大卡车,可以在这里纵横驰聘,你再也不需要顾忌电子眼的拍摄,也无需顾忌避让任何车辆。
至于两车之间相互磕碰,摩擦追尾,在这里简直就成了天方夜谭,因为笔直的公路上只有你这一辆车,你即使想碰,你也得找个同伴出來让你碰啊。
寂寞。
除了寂寞还是寂寞,路上不要说是小动物,连个鸟都看不到,只有一条笔直延伸,一望无际的大漠公路,和公路两旁矮小可怜的防风林带。
寂寞,车速快,同样就存在着危险,风沙大,气温白天热的像个烤箱,晚上又低的像个冰窖。
路面上被飓风扫过,整片整片的沙子,薄薄的一层覆盖在沥青路面上,也给刹车造成了巨大的障碍。
这就是通往沙哈拉市最早期建设的日咖则公路,还好,就是这么一条公路,临近沙哈拉市的一段,也是几个月前国家才刚刚投入巨资修建好的。
想到这,王浩苦味的抿嘴笑了,又端起了酒杯,豪迈的站了起來,大声说道:“來卡桑特勒其,我的乌力安江,让我们喝了这一杯,共同想办法,”
“哦,我的乌力安江,你是海边过來的,不像是我们xj长大的朋友,哈哈哈,好,喝一个,干,”卡桑特勒其豪爽的一把举起身前的大扎啤杯,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冰爽的啤酒。
开大卡车的司机,走南闯北,一打眼什么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个十有**,王浩也不隐瞒,一口y市沿海话早就出卖了他的身份。
喝完杯中的啤酒,王浩使劲的用手抹了一把嘴角,哈哈大笑的说:“卡桑特勒其兄弟,高,实在是高,我是s省y市人,拉了一车干货,送往沙哈拉,我是货主,这是我兄弟,欧洲人,怎么样,长得块头可以吧,”
“唔,棒极了,好兄弟,欧洲人,跑到我们xj來,欢迎欢迎,哎,只是可惜啊,你们赶得时运不好,沙哈拉,是去不得了。
还好你们带的是干活,这要是鲜货,恐怕就全砸在手里了,就是这样也耽误不起啊,在这等一天,停一天的损失就是上万块,我都在这等了三天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我可是拉了一车大头菜啊,再不走,就全烂车里了,”
卡桑特勒其沒有怀疑王浩的话,在日咖则做国际贸易生意的实在是太多了,xj地区本就靠近边境,这里与五个国家与地区接壤,大街上到处可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安得利又早就做过易容,现在看起來就像个z国二转子,已经很少有典型欧洲人的特点了。
如果他要是美瞳,你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y国人。
听卡桑特勒其这么一说,王浩不禁哈哈大笑:“朋友,你放心,明早你跟我走,我有当地的警车护送,敢保沒人敢抢我的货,我跟你说,我和当地的官员是老乡,來的时候我听说了,这里近期很不太平,但是我等不得啊。
就和你说的一样,我的卡车是雇佣的,不是我自己的,我要是秏一天下去,那就不只是一万两万的损失了,我这一车干货才赚几个钱啊,那能架得住这么个耗法,”
“警车,你说什么,警车护送,这话当真,”卡桑特勒其一下站了起來,正好老板娘和服务员端着一大盘手抓羊肉和手抓饭走了个过來。
“卡桑特勒其兄弟,你喝多了吧,你的车在院子里停得好好的,哪里來的警车抓你,快坐下吃点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