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九一个身高八尺,铮铮铁骨的壮年男儿,此时却无助得歪着脖子脑袋,顺着柳儿的力道来缓解疼痛,不然自己好端端的耳朵恐怕早晚都会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硬生生的揪下来,他忍痛从怀中哆哆嗦嗦取出了锦秀卫的令牌,亮出给她看
“看到到令牌没,知道我是谁吗哦吼吼看清楚你再揪我耳朵哦吼吼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丫头片子哦吼吼吼吼吼吼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动你大爷我哦吼吼吼吼”
柳儿低头定睛一看,一个做工精致,四周金光闪闪的四方块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显,中央是一个用玉石雕的魏国繁体字,旁边用的是精密花纹镂空的金属烘托,一看就相当名贵。柳儿皱眉仔细前后看了看,虽然识的字不多,但还是能认出来这个形状的字貌似念锦,锦就锦被,有什么了不起的,用的着这么张牙舞爪,无法无天的吗
“我管你锦什么还是什么锦,今天你必须给我和小楼姐姐道歉,无缘无故说人坏话,还不知悔改,真是该罚,快点道歉,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柳儿从锦九手里扯下那块好看的令牌,手臂一扬,将它扔出几尺开外,一度令人闻风丧胆,象征着顶级无尚权利与不可撼动可怕势力的令牌,就这样被柳儿视如粪土的扔在了树下的淤泥之处。
锦九简直看呆了,他见过不怕死的,却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锦秀卫的人她居然也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得罪,当真和那个叫小楼的奴婢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小楼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她的朋友面对自己呜呜呜,什么女人最可怕,无知无畏的女人最可怕小楼无畏,她是无知不行,他堂堂王爷暗卫怎么能受到一个女子如此侮辱,绝对不可以
“我警告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松开听到没有我我我真是锦秀卫,难道你不知道锦卫是干什么的专专专门抓坏人的,小心我把你抓进去然后让你受那十八道酷刑,这第一道就是针刺,十指连心,专扎手指头你你你肯定会受不了就就就会哭着鼻子求我饶了你的还有黥邢,撍邢,人彘,凌迟,你说你怕不怕”锦九说了一大串,为的就是吓唬她。
料想她一个胆小如鼠,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听到这些话以后还不得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拎着裙摆嘴里哇哇哇的一溜烟儿撒腿就跑不是。可惜啊,事与愿违,他说完刚刚得意的看着柳儿,而耳朵再次传来锥心的疼痛“啊呀呀啊呀呀,啊呀呀呀,疼疼疼疼”
柳儿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是黥邢,撍邢,唯一听懂的就是人彘,想切点自己的四肢变成猪真是以为自己当了一个官就无法无天了,和小黎夫人一个嘴角,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谁人都得俯首听命没有尊严的听他命令和指责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少吓唬我,本姑娘从小就是被上门要债的人吓唬长大的,你也不是主子,耍什么威风给我道歉,不然我就不罢休”
锦九实在是痛到快流出眼泪,他终于明白对面的女子是真的会誓不罢休了,她是一点硬也不吃啊,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不得不暂时低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姑奶奶,我也是护主心切,你也是伺候主子的,应该能体会理解到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摸清楚状况再发表意见,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
锦九的歉意实在情真意切,而那句护主心切到也说进了柳儿的心坎里,确实她们做下人的,每日重心不就是围在主子身边精心伺候和服侍嘛,若是站在他的角度,替自家主子瞻前顾后好像也无可厚非啊。所以柳儿渐渐松开了那已经被自己捏到充血潮红的耳朵“罢了罢了,以后小心祸从口出,本姑娘今日就暂且饶了你吧”
锦九终于重新收回了自己的耳朵,可是一时间麻麻酥酥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他用手揉了揉,只觉得热浪是一层加之一层,实在烫的慌。今日他是不是触了太岁,怎么这么倒霉重新恢复自由之身的锦九特别想报复下这个死丫头,可是一转眼人却不见了,个子不高,腿也不长,怎么走的这么快然而,一抬头,赫然是闻他先前惨叫声而来的世景王爷。
锦八已经从树上迅速飞下,稳稳落于地上之后抱拳后单腿跪地“属下参见王爷”锦九也赶紧改了平日的吊儿郎当,不着五六,连忙恢复了正常的暗卫气质,同锦八一同说着。
世景王爷看着锦九那只被惨遭蹂躏的耳朵,被一个丫头欺负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将折扇合折随意插进锦玉腰带之中后负手而立,看着锦九却没有让他免礼站起来“锦九啊,你这耳朵,是怎么了”
锦九心中实在惊起了千层浪,王爷岂不是明知故问吗“属下,属下,属下乃是,乃是被一个女人掐的”他语无伦次,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选择了算盘脱出。反正王爷最近不也频频被虐吗,五十步不会笑百步吧。当然,王爷吗故意是让着小楼,自己确实是在放松警惕之下被偷袭了,性质那是绝对不可被相提并论的。
世景王爷很满意锦九的诚实,但,仅仅是满意而已,一个暗卫如此大意马虎,随意被一个人偷袭,那他已经不能再做一个合格的暗卫了“锦九,女人这个种族很奇怪的,你若是碰了,就一定得承担意想不到的后果,你可不要学本王,步本王的后尘才是啊”
“属下不敢”锦九实在冷汗涔涔,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却也不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