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楼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确定你摸到那个东西了?”
“确定!”
“摸到后,也没有擦去?”
“呵,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凶手又不是我,我为何要多此一举的擦去?”妙音简直不敢恭维她的愚蠢,她是蹭到了药粉不假,但是如果自己根本没碰到那个神秘的东西,又岂会被人发现?
小楼没去理会妙音的作假,紧接着揭开了自己的手帕,手指上黑黝黝的颜色着实吓了大家一跳,妙音的瞳孔里瞬间染上兴奋的颜色,她指着小楼的手喜出望外道:“看到没,她手是黑色的,她才是凶手!”
小楼不紧不慢,面对妙音的指证也不慌不忙,随后又接着揭开了第二个人的手帕,那白皙的手指上赫然出现了令人诧异的黑色,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凶手有两个人?
随着得月楼的姑娘一点一点褪去手帕,每一个手指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漆黑如墨的东西,宁世景恍然大悟,这丫头原来想的是无中生有的战术,虽然老套,但起码很有用。
妙音的脸骤然变色,这又是怎么回事?当所有姑娘的手指上都有痕迹,唯独自己是干干净净的,这种与众不同的现象差点险些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楼漫不经心的用手帕擦去手指上的黑色东西,在妙音的惊愕下徐徐开口:“怎么回事?很简单啊,因为你在撒谎,你根本没有碰那个东西!”
“我……”妙音支支吾吾,也终于明白了小楼玩的是什么把戏,当下愤恨着她的聪明伶俐,自己有些后悔了,为何要把这药粉藏在她房间里,明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唉,失策!
“这,又,又能说明什么!”
小楼见她死不承认,也不着急的娓娓道来:“这里面的说明可大了,其实,我是骗大家的,这可以判断凶手的神秘东西无非就是厨房里沾满锅底灰的铁锅罢了,而孔雀胆也根本不会在手上留下任何痕迹!我如此兴师动众,无非就是让这个凶手知难而退,心虚后怕,让她根本不敢去摸,不成想,有人就上钩了!”
仵作和女副手相视一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妙音用手背胡乱的擦去额头上垂落的发丝,并不想就此认命:“那你更有嫌疑,因为你明知道锅底灰,所以即便你碰过药粉,也会将计就计,所以,你的嫌疑同样也脱不了!”
小楼立在众人中央冷笑着,注视着对面还再做垂死挣扎的女人,看来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好吧,那我们就从头好好回想一遍,首先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人今天去突然开了话匣,一个遇事只会往后退的人却突然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指责凶手,这不奇怪吗?”
“我,我是替俪娘抱打不平!”妙音尖声反驳。
“别急啊,听我说,为什么这位姐姐会被冤枉,因为都是你精心设计好的,其实这盘蜜枣是你端来的吧,不仅如此,你还向别的姑娘推荐,这蜜枣是多么多么好吃,声音传到了正在慌忙准备的俪娘耳朵里,自然会有姐妹给她送去,因为你要确保这毒是口服下去的,而给俪娘送蜜枣的人就是凶手!”
之前被冤枉的姑娘是连连点头似乎有些茅塞顿开,井然醒悟:“没错啊,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这蜜枣我确实是从妙音手里接来的!”
“没错,要确保口服就必须把伤口做到极其隐蔽,就算是仵作来了也不会被轻易发现,所以她选中了发簪这种锋利尖锐的东西。塞前准备,你自告奋勇的为俪娘梳妆打扮,为的就是假装手的力道狠了,刺破她的头皮,好让孔雀胆发挥作用!而你在她眼皮子地下涂抹毒粉,势必会紧张,手一抖未免药粉会撒出来,所以这药粉纸包的外部才会都是毒粉!”
妙音背后是直冒冷汗,她知道伤口只要被发现,那么她势必会难逃一节,只是她不想就这么认输:“呵,可是毒药在你手里,你又该怎么解释?”
小楼就知道,她会问这个让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问题,只是她胸有成竹,早有说辞:“这就是你的第二个算计,你着急为老鸨子出谋划策,搜索毒药,只因为你早已经把这包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我的房间,按照正常的判断,发现簪子有毒,势必首先会查询这簪子都途经谁手才对,你不按常理的说辞,只是想混淆视听,让众人跟着你的思绪再走,而不会去在意是谁为俪娘插的簪子!”
众人此时才有些恍然大悟,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啊。
“你,没有证据!”妙音想做最后的挣扎,没有证据,谁都不能随便奈何她!
“巧了,我真有!”小楼嘴瓣一抿,紧接着徐徐蹲下身去,让人找来一个更亮的油灯,人们往黑红色漆地一看,稀碎的脚印变得清晰起来:“这就是证据!”
“混乱不堪,何为证据?”沉默已久的将老鸨子终于发了话。
小楼仔细寻找着,最终在梳妆台发现了一枚十分清晰的脚印:“其实这屋子里一般只会有我和青蝶姨妈的脚印,这很好辨认,刚刚两个下人来搜查,也留下了脚印,因为是男人所以不难察看辨别,而另外的一串脚印,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细看左脚深,右脚浅,这种现象只能说明脚印的主人平日里左半身会使大力,众所周知,得月楼只有妙音将一把琵琶弹得是出神入化,她的左手臂经常会去怀抱乐器,久而久之,这走路也会留下独一无二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