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你伤的严重。”
“那他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语,坐到床边,抬起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就这样看着她,墨色的眸底仿佛繁星聚拢又消散,轻声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太担心。”
她缓缓垂下眼眸,有他这句她,她也算是放心了。
“以后别再犯傻。”他忽然说道,声音轻缓,眼底里带着几分心疼:“知不知道,你这条小命差一点就没了。”
她知道,那天在民办大厦顶时,他一再的阻止,她却结果还是去涉了这场险,可见这冲动的后果,但她并不后悔。
看着他那半是心疼半是责备的眸光,她微微扬起唇角:“我只是想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没想到最后事态会发展成这样,那个民工……可能是太激动了,所以……”
她的脑海里骤然想起那时的那一幕,当时那民工似乎是看了一眼高秘书的方向,之后就好像是被吓到了。
当时高秘书怎么了?是让他看见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失常的忽然有那么激动的举动。
然而这一切顾南希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但见他似乎不想和她谈论这些,她知道政治纠纷比商战更可怕,或许在他的周身早已有着太多明枪暗箭,他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解决的方式。
她便索性岔开直接岔开话题:“我那天,隐约中似乎是看见了秦慕琰?他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顾南希轻叹:“是。”
“那他……”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还是纸包不住火,她有些忧心的看着顾南希。
却见他只是握着她的手,眸光依旧温暖,带着几分对她的安慰。
“他怎么样?”莘瑶轻问。
“事发当天因为路口拥堵,救护车无法及时赶到,是秦慕琰开车抄近路火速赶往医院,看着你被推进手术室后,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你昏睡了四天,我在病房里,他在病房外,直到医生说你脱离了危险期,他才离开。”他犹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他离开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顾南希凝眸看着她,眸光泛上点点幽凉,仿佛对她这种因为秦慕琰而紧张焦急的心情颇为不满,却亦也有几分理解:“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
“怎么可能?以他那暴脾气,怎么可能这么消停……”季莘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如果早知道秦慕琰的反映会是这么镇定,她何苦还藏着掖着这么久?
然而顾南希的眼神带了几分意味深长:“不尽然。”
“怎么说?”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伸出手,将因为被她乱动而微微弄的向下滑去的被子向上扯了扯,眼里染了几分对她的无奈和责怪,起身重新又帮她倒了杯温水,以备她不时不需,同时淡然的说道:“他是等你渡过危险期后,才有心思去查清楚事情的始末,若我猜想的没错,他很快就会来了。”13acv。
“来?”季莘瑶惊愕:“来干吗?”
“揍人。”
“啊?”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病房的门倏地被人一脚踹开,顾南希挑了挑眉,仿佛不必回头就能猜想的到是谁来了,却终究还是转过身。
秦慕琰阴沉着脸,风风火火的大步走了进去,视线冷冷扫过季莘瑶,见她醒了,便不再管她。大步上前,无法预料的一拳骤然狠狠落在顾南希的下颚上。
“秦慕琰你干什么——”莘瑶粗嘎的嗓子发出一声惊叫,却是刚要起身,便脖子后边一痛,又躺了回去,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瞪着眼中尽是未褪去的血红的秦慕琰,又看看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只静静的抬起手,将嘴角的一丝血迹擦去的顾南希。
这一拳,顾南希明明可以躲,却是没有躲,更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擦去嘴角的血,便淡淡道:“冷静了?”
就目前国内的官僚情势来看,从上到下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的得罪顾南希,可秦慕琰却是完全不给他面子,拳头纂的隐约能听得见骨骼交错的声音在响,眸色血红,他看着顾南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冷静?我他`妈现在就想一枪崩了你,我还冷静?!”
顾南希却是笑笑,仿佛完全没受刚刚秦慕琰那一拳的影响,又或许,秦慕琰出了手,他也舒坦,手指就那么若有若无的轻轻一捻,指间残留的血迹便渐渐散去,声音温浅:“早就应该告诉你,隐瞒这么久,是我的过错。”
“不是,是我,是我一直不敢让他告诉你……”躺在那里的季莘瑶抢着开口,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没什么力气。之前失血多过,现在刚度过危险期,她想积攒点力气都积攒不出来,只好哑声说:“他很早以前就不打算隐瞒你,是我不好,秦慕琰,对不起。”
一听见季莘瑶这样维护顾南希,秦慕琰更是气的双手叉腰,转身来来回回的在病房里踱着步子,恨的牙痒痒,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咬牙切齿:“我他`妈就是少关注几个新闻,就错过这么一条,敢情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演戏演了这么久,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结果你们结婚的理由还是那么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原因,凭什么?凭什么老子就晚了一步?”他赫然转身,眼里仿佛是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离!马上离婚!立刻离婚!”
顾南希镇定如常,没什么表情变化,季莘瑶却是急了:“你又凭什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