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一脸尴尬的还是想要把衣服褪下来还给他时,两人正拉扯间,季莘瑶仿佛感受到一道视线,猛地回头,脸色瞬时变了变。
在酒店门前的砖石步行路上,一抹黑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那张熟悉的几乎早已印刻在脑海里的脸,使得季莘瑶脸上一紧,却是转而漠然的收回视线,仿佛陌路一般。
而与此同时,陆寒的手已帮她重新披好外衣,见她忽然顺从下来,没有再抗拒,虽是见她表情冷漠,却仍是顺手轻轻环住她的肩,似在关心她的上司又似夹了几分暧昧:“你心情不好?”
那边顾南希与一群人走来,他走在最前边,身后跟了几个工作人员,一身灰黑色的风衣,一手拿着文件,另一手随意的插在裤袋,一边向酒店门前走近,一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身后的苏特助。
苏特助亦是站在几个人之中,眼神瞟啊瞟的,直接瞟向了季莘瑶和那个陌生男人的亲密举止。
他们站在酒店正门前,任是谁都能第一眼便看见。
眼见着顾南希直接朝季莘瑶走去,苏特助自然而然的轻轻咳了一声,示意身边几个工作人员别跟市长一起过去,几人停下来,苏特助低声说:“这是顾市长的私事,大家不便在场,先进酒店。”
有一种境况叫做无处可逃,季莘瑶的眼神很凉,直到顾南希重新进入她的视线,她才睁着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平静的看着他,在陆寒有几分孤疑的表情下,并不退却,仅是礼貌而疏离的打了个浅浅的招呼:“顾市长。”
陆寒虽然政界的人脉很广,但顾南希毕竟向来低调,很少在媒体前露脸,刚刚本以为这是哪里的大人物,便未曾表态,直到季莘瑶如此一称呼,他才微微一惊:“顾市长?”
与此同时,陆寒那老练的社交手段便派上了用场,顾南希虽低调,但这一名字无论是海内外皆是响当当的名号,海外华人企业顾氏董事长兼前任ceo,顾家长孙,主席曾欲亲自提拔的风头正盛的人物,仅用一两年的时间便将g市带入国家特级文明城市的顾市长,任是谁初次一见都必然会巴结奉承。
陆寒满面笑容的对顾南希伸出一手:“您就是g市的顾市长?真是久仰大名,您好,我是f市城市晚报的整体报业总编陆寒。”说时,便用另一手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你好。”顾南希就那么随意的与他握了握,随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边的名字,嘴角弯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
见顾市长如此客气,虽是官威摄人却并不冷漠,陆寒便仿佛轻松了许多:“听说今天在欧成会所,顾市长也在?不知道欧成会所的设施是否能入了您的眼,f市不比g市,希望顾市长在这边的会晤能一切顺心,万万不要嫌弃。如果哪里有不足,顾市长一定要告诉我,我与欧成会所的负责人关系还不错,一定劝他改进。”
“哪里,一场会晤罢了,不必这么上心,将平民的娱乐设施好好管理一番才是首要问题。”
“顾市长说的是。”陆寒连连点头:“我们政务报道部的小季今天曾去欧成会所拍摄现场,必定是已见过顾市长您本人,怪不得刚刚一眼就认出了您,还叫我好一阵惊讶。”
说着,陆寒侧头看了一眼季莘瑶:“莘瑶?之前有没有找机会采访顾市长几句?”
此时此刻,季莘瑶很想直接离开,但自己的上司现在就在这里,她这样转身走开实在不妥,可见顾南希那朝自己直接抛来的一眼,她立时心头一紧。
她现在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无奈时机不对,何况他刚刚明明可以避过,却是有心堵住她,她没办法躲开,却反而不得不站在原地,一阵风吹过,使她鼻间划过熟悉的馨香,那清新淡雅的气息依旧,她懊恼而有些不悦的敛住表情,并不说话。
但现在被直接问到,她便抬手双臂环胸,假装哆嗦了一下,低下头说:“陆哥,我有些冷,先进去了。”
说着,便直接转身,在陆寒微愕的眼神下紧紧裹着他的外衣,匆匆走向里面。
她看不见顾南希的表情,听不见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只隐隐听见陆寒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小季太年轻,不太懂事,顾市长别见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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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莘瑶没有回头,径直走进电梯,可偏偏又实在不想面对包厢里那满桌的觥筹交错。
她现在的心境并不如自己想像的平静,虽无大风大浪,却是已然失衡,她需要独处,但就这么离开会让修黎太尴尬,她只好一个人去了人来人往最少的那一层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很安静,空间也不小,虽是洗手间,但周围却散发着很是特别的香味儿,浓郁而让人心旷神怡,她站在光洁明亮的长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身简单的卡其色ol套装的女人,看着她难得披肩的长发,看着她明亮的眼里那早已被生生按下去的迷惘,看着那个女人在镜前渐渐握紧双拳。
被刻意压制的回忆一幕一幕侵袭而来。
婚礼,婚纱,铂金婚戒,所有人对着自己各异的目光,秦慕琰的欲言又止,那几个巴掌,单萦的不甘与嚣张,小鱼的那一声爸爸,将手背刮出一条浅浅血痕的戒指……
这一个月以来的平静,她终于还是让生活重新走进原有的轨道,让那些原本就不该与她有关的一切,那些光怪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