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石芳所安排的疗养院,是一座靠近市郊,环境清幽的私人疗养院,这家疗养院的院长是顾南希的一位朋友,年纪三十四五上下,为人忠厚,而且嘴很严,在顾南希大概解释了一些情况后,那位院长便明白了大概,先叫人将石芳送到检查室全面检查一次身体,之后再另做安排。
而他们等了一下午,给石芳全面检查身体过后所出来的结果是,石芳的身体很健康,头部也没有受过伤,只有四肢因为常年打镇定剂的关系而不太灵活,但是慢慢调养可以恢复,语言功能没有完全丧失,只是长年不说话,加之神经有些衰弱,所以说话比较费力。但是脑部没有查出任何病症,而她的这种疯癫和不清醒,在医学上只能暂时向癔症和失心疯的方向推论,但却没有确切的证据。
石芳的脑子没有受过伤,也没有任何能检查得出来的病症,那么当年她究竟是为什么而疯了?又是为什么被关在美国二十几年?
难道说是因为母子分离?但若她没有疯,也就不会被送去美国,更也不会母子分离,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但若是说其他的可能性,偏偏却想不出来能是什么样的原因。
这家疗养院的院长说尽快查出石芳真正的病因,让他们放心,在他这里除非必要的时候,否则不会给她随便打镇定剂,每一顿饭他都会亲自检验,这才让季莘瑶放心。
回顾宅的路上,季莘瑶疲惫的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顾南希耐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才专注着开车向顾宅的方向走。
傍晚,终于赶回顾宅,下车时,还没进门,便陡然撞见刚刚从里边走出来的,手中拿着一些工作的文件,面容冷漠的修黎,他刚走出来,一看见季莘瑶,便直接停下脚步。
看见修黎,莘瑶先是愣了一下,见他一身规整帅气的西装,没有曾经他平日所穿的那样休闲,看起来整个人成熟了许多,她不由的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这身衣服:“臭小子,你这是要去上班还是干什么?”
而她在下车之前正跟顾南希说话,之后脸上就一直洋溢着自然而然的笑容,她的这种太过自然而幸福的笑容在修黎的眼前丝毫不需要掩饰,可她的这种笑,幸福的让修黎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
“工作已经定下来了?”见他不答,莘瑶依旧笑着问。
“嗯,修黎的领悟力不错,暂时还没有经过公务员考试,但爷爷想让他先锻炼锻炼,就都没按正常规章走,他在国土局那边先做个调研员,也是领导班子的一员,只是目前权利小点儿,过段时间就能提拔上去。”
虽然修黎没说什么,但是莘瑶听见顾南希的解释,再转头看看修黎的表情,知道他这急着出门,应该是有什么正事要做。
“修黎以前没接触过政治这方面,他领悟力强这我倒是知道,没想到刚接触就能在国土局这么重要的地方做调研员,看来,我们修黎日后的前途可真就是一片康庄大道呀!”
莘瑶是故意拿话逗他,好久没看见修黎对自己笑了,曾经那个阳光简单的大男孩儿,那个喜欢抱着她吃她豆腐说她是御姐的脸萝莉的心,总是说她老了会嫁不出去干脆他们两人就这么过一辈子的修黎,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笑过了。
“你们局长找你过去?”顾南希随后口问了一句。
修黎的目光从季莘瑶身上移开,淡淡看了一眼笑意平和温润的顾南希,略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见他这是要去忙,莘瑶便也不想打扰他做事,随后说:“南希,你也出国二十几天了,市政厅那边应该也有不少事,你不用管我,我在顾宅休息,如果想回日暮里的话我打车回去就好了,我看最近这边的路上有不少计程车路过呢……”
而顾南希却是阻止了她要一个人走进去的步伐,示意她给修黎让路,这时莘瑶才陡然反映过来,两人正好挡在顾宅大门里的小套门这边,挡住了修黎的去路,她直接很是听话的向后退了一步,抬眼看着修黎,却见他的目光在他们两人始终相握的手上匆匆而过。
而就在这时,顾南希忽然轻轻拍了拍莘瑶的手:“等等,我对修黎说几句话。”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走到套门外,修黎没什么表情,没再看季莘瑶,缓步跟着顾南希走了出去。
他们兄弟二人也不知是在聊些什么,莘瑶低头随意的翻了翻手机,看见几条小暖的短信,一边回复着,一边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向那边并立而站的两个男人。
顾南希惯常的清雅卓然,就那么随便的往那儿一站,在一片山水之色下,便仿佛能融入到这清卓的景色里,低调且仍万分引人瞩目,他的背影颀长,挺拔而高瘦,在这春末近夏的一片绿色山水中,仿佛遗世而独立,一举一动都透着淡然自若却又如仙如神般的俊雅。
而修黎,亦是毫不逊色,只是比起顾南希稍显沉闷了些,他们两人的身高几乎相同,只是修黎因为前些年的生活不如顾南希那样的始终优越,好歹跟着她一起过了几年苦日子,虽不曾有过怨言,但是因为十几岁时的偶然爆晒,他的皮肤比顾南希稍黑一点,但却将他趁的成熟了许多。
两个看似相像的兄弟,却是迥然不同的遭遇与命运,很多时候,莘瑶能理解修黎现在的沉默寡言,在顾家,他终究还没有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
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