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她就在他的怀里,原谅他此刻无法再退,无法再让。
她说,你顾南希一样玩世不恭,你觉得玩弄我的感情很可笑是吧?你还没有玩够?你非要我遍体鳞伤把全身的刺都拔干净才肯罢休是吗?
看着身后玉米地,顾南希无奈笑叹,总归是淋湿了,回会馆里又是一群人接连的奉承,索性去掰几穗玉米罢。
顾南希成功捕捉到她眼里的惶恐和逃避,知道她果然对自己并不是真的绝情,知道在她的心底有那么一个很重要的角落依然有着他的存在,甚至或许比他更加在乎,只是爱的方式与他不同罢了。
他知道这些道理她并不是不懂,但有些话,有些事情,总要由他来亲自说出来做出来,才能将某些几乎快要系紧的死结松开。
这么大的雨,天气又凉,何况她还怀着孕,见她这执拗的脾气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对自己固执的不愿接触不愿原谅,顾南希骤然上前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被这风雨吹淋的冰凉的身体抱进怀里。
若说他顾南希自私,不愿放她回那个她自以为的世界自在呼吸,那他就承认他是自私的。
随手本能的想去拿一根烟,刚摸到手臂间的外套,便陡然叹笑。
是季莘瑶的声音,她正在喊他的名字。
当晚,半山会馆倾盆大雨突然而至。
这最难熬的一个月,他终于熬了过来,在处理好一切后赶到f市想要接回他的小刺猬。
简老已年过半百,是个通晓世理之人,在顾南希过来时,便早早的先一步离开了,这一会儿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冷了些,但顾南希却始终将伞举过她的头顶,没让她被淋到分毫。
无论如何,即使那个真相是她能接受能理解的,她也终于还是选择退出他的世界了么?
顾南希的眉宇微微皱起。
那么现在,他是否也晚了一步?
她在怕,在逃避。
小的时候,顾南希每每有什么自己想不通或是不得甚解的事情,总是喜欢一个人找地方静一静。
顾家人多,上到老爷子下到佣人加起来至少也是十几个,平时总会有人跟在他身边,但他想静一静的时候,总会去顾宅后山祠堂附近一个人呆一会儿。
可是季莘瑶在知道小鱼的那件事的真相后,却是出奇的平静,这是顾南希本来就已预料到的一种可能,一种最可怕的可能。
声音里满是急切,一声接连着一声。
顾南希以为自己被雨淋了太久出现了幻听,缓步走出玉米地,朝着声音的那一边望去,只看见一道清瘦的黑影在果园那边来回走动,看起来像是在寻找自己,充满担心的在喊他的名字。
“莘瑶?”看着那像是扭到了脚,走路一扭一拐的女人,顾南希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