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万人的中军齐齐放箭,箭阵几乎是一波接着一波,中间没有任何的间隔,密集如乌云般的箭雨穿越长空,呼啸着落在城头之上。敌兵的箭阵不仅射程远,威力也大,声势骇人,往往以排山倒海的箭阵便能把敌人的气势彻底打压下去。
我早就见识过敌兵箭阵的厉害,心里也早有准备,见对方中军的箭阵来了,立刻号令麾下,不要再管城下的敌兵,全体举盾,先挡对方的箭射。敌兵箭阵厉害,但不善于近战。即使让对方冲上来也问题不大,反而还能阻止对方中军的箭阵,毕竟九黎不可能连同自己的同袍都一同射杀。
在我的指挥下,城头上的苗兵全部躲避起来,远远望去。长长的城头,一个苗兵都看不到。
当、当、当!
敌兵的箭雨射到城头,钉在城墙的石砖之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只眨眼工夫,城墙上的灰色砖块已看不到本色,全被黑漆漆的雕翎箭矢所覆盖。躲避在箭垛后方的项猛也暗暗咋舌,以前只是听说敌兵箭阵厉害,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蹲在箭垛后面满脸平静的我,大声问道“大统领,敌兵的箭阵得射到什么时候?”
我靠着箭垛,淡然一笑,说道“就快停止了!”说着话。我侧耳倾听片刻,对周围的士卒们喝道“兄弟们,准备近身战!”说话之间,我已经抽出了腰间钢刀。
闻声,苗兵们纷纷放下手中弓箭,或是拎起长矛,或是抽掉佩刀,准备与敌兵展开近身战。
等箭雨刚一停止,我立刻喝道“杀——”
说话的同时,我猛的从箭垛后方站起,正好和一名刚刚爬到城头上的敌人打个照面,那人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后仰,险些从城头上摔下去。我见状咧嘴笑了,提腿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膝盖上,后者尖叫一声,站于墙沿的身躯再控制不住,仰面摔了下去。
我紧随其后,跳到箭垛之上,低头再看,黑压压的九黎战士都已顺着云梯爬了上来。我双手持刀,对准快爬到自己近前的众多敌人连劈数刀。
敌人还在云梯上,眼睁睁看着钢刀砍来也无法闪躲,只能提起手中的武器招架,可是他们那些普通的兵器哪能顶得住我,随着一阵咔嚓的脆响声传出,数把钢剑折断,与此同时,几名敌人的脑袋也被活生生的砍下。
我的出手也宣告双方拉开近战血拼的序幕。
只见城墙之上。蜂拥冲上来的敌兵与镇守城墙的苗兵战在一处,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打的异常激烈,九黎战士优势在于一身钢制的盔甲,为其优良的保护。苗兵的优势在于骁勇善战,战力强悍。士卒们往往被敌人刺中一剑,身子倒下去的同时也得回劈对方一刀,来个同归于尽。
战斗一开始就极为血腥惨烈,尤其是苗兵这边,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战,以我和项猛为首的将领们统统都上了战场,率领士卒浴血奋战。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将领们都能以身作则。冲锋陷阵,士卒们自然也会跟着上。
九黎的数万前军只上来一半,后面的人便上不来了,不是他们不想上,而是已经上到城墙上的人被苗兵死死压在城墙的边沿,后面的士卒想上去也没有地方落脚,举目上看,城墙边都是密压压的九黎战士。
见对方突破不了己方的防线,我信心大起,边挥舞手中的钢刀,边大声喊喝道“兄弟们加把劲,一鼓作气,把敌人顶下去!”
在我的号令下,苗兵们齐齐发力,前方士卒瞪着血红的眼睛。扯脖子吼叫着,迎着对方的武器硬扑过去,他们是被敌人的长矛和利剑刺的浑身是窟窿,可也为后方的同袍们创造出机会,数以万计的苗兵一拥而上,撞上黑压压的敌人。
轰!
盔甲与盔甲的碰撞声震耳欲聋,在众多苗兵的合力冲撞下,爬上城墙的敌人整体都向后退了一大步,虽然仅仅是一步而已,不过却苦了最后一排的敌人,他们站立不住,身子后仰,尖叫着摔下墙头。许多敌兵在摔下去的同时还慌乱地伸手去抓前方的同伴,结果不仅自己掉下去了,也把前面的同伴连累到,双双摔落。
掉下来的敌兵倒成了苗兵的滚木、擂石,不仅砸伤到城下的敌兵,还把位于云梯之上的敌兵撞下来不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令九黎阵营大乱。
看出对方已经坚持不住,项猛猛然大吼一声。耗费劲气,只见一片刀子般的劲气刮过,场上血肉横飞,聚拢在一起的无数敌兵支离破碎,惨叫声连成一片。再看敌兵阵营,立刻被打开个巨大的豁口,周围敌兵直吓的脸色剧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可是惊骇之中他们忘记自己此时已无退路可退,成群的敌兵还没反应过来便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项猛杀得敌人军心大乱,我也没有闲着,手中钢刀挥的又急又猛,前方不时有敌兵中刀倒地。因为吞服太多的天材地宝甚至超凡之物,我体内潜伏着巨大的能量,只有在生死厮杀之中才会一点点的激发出来。
别人是越打劲气越弱,我是越打劲气越强悍,这对敌兵造成的伤害和威慑都太大了。
见两位主将都锐不可挡,彻底压掉敌兵的气焰,几名千军士气大振,边挥舞手中的兵器边大声喊喝道“消灭所有的敌兵,要让九黎人知道我们苗兵的雄威!以九黎人的血来洗刷我们苗人头顶上的羞辱!”
“杀——”
苗兵们的士气被带动起来,燃烧的热血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