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船上的九黎士卒也已看到己方的主将被敌人所俘,人们想放箭,但又怕误伤主将,六神无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重新返回船上,没有多余的废话,钢刀挥舞开来,见人就杀,缝人便斩,直把甲板上的九黎士卒杀的哭喊连天,惨叫声不断。
我从甲板一直杀到船舱的最底层,这里满满的都是人,但并非九黎士卒,而是随军的奴隶,他们在船上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划浆。
突然看到一名浑身黑色战甲的武修出现,众奴隶们也吓了一跳,我晃动身形,手中的钢刀猛的向下一挥,只听咔嚓一声,钢刀刺穿船底。我拖刀。从船舱的这一端一直冲到另一端,周围的奴隶只要触碰到我的身体,无不被劲气所杀。同时,战船的船底也被钢刀硬生生地划开一条十多米长的大口子,河水咕咚咚的喷涌出来。
“啊——”
顿时间,奴隶们的叫喊声连成一片,惊慌失措的向船舱外跑。上百的奴隶拥挤在狭小的出口。谁都出不去。
到了外面,我甩了甩手中的钢刀,又展开了第二轮的杀戮,直至战船已下沉过半,船上的九黎士卒开始纷纷跳水逃生时,我这才施展咫尺天涯,闪到另一艘战船上。
主将被擒,主战船沉没,这对九黎的士气是个致命的打击,九黎士卒无心恋战,各战船的头目纷纷下令,调转船头,退回己方本阵。不过此时战斗已经打成胶着状态,哪是他们想撤就能撤出去的。
五十艘来势汹汹的战船。真正撤出去的只有十几艘,其余的战船要么受损严重无法行驶,要么被攀爬上去的白苗士卒控制住,即便是撤退的十几艘战船,也各有损伤。
此战白苗士卒算是取得了一场惨胜,虽然击沉和俘虏三十多艘九黎族战船,杀死杀伤的九黎士卒有上万之多。但王城军这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十多万人,仅仅阵亡就接近二万,伤者不计其数,这些死伤,大多都是双方在贴身战之前造成的。如果不是九黎主将太大意,指挥失当,想直接撞翻白苗的木筏,最后的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
以四万的死伤击退九黎族战船,我对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我令人把九黎的俘虏全部赶到战船上,由白苗士卒押解,把战船驶到对岸,那些上不到战船的白苗士卒则全力控制木筏,赶快过河。我很清楚,五十艘战船并非九黎主力,弄不好还有更多的九黎战船会赶过来。
我们这边的渡河虽算不上艰难,但也不轻松,而在我们十里之外的平原军却几乎未受到任何的阻挠,十多万的平原军将士未见到敌人的一兵一卒一船,顺顺利利的渡过漳河。
随着人们的双脚踩到陆地,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去。郑适兴奋的脸上横肉突突直颤,真想不到,曾经让己方连吃两次败仗的漳河竟然这么轻松的渡就过来了,由此可见,是天助白苗灭九黎啊!
平原军将士一批批的上岸,立刻在岸边列起战阵,严阵以待,防止敌军突然冒出来偷袭,另一边,过来的木筏返回对岸,开始源源不断的将己方的军械、辎重运送过来。
等主力全部渡过漳河,郑适一声令下,主力战团北上,直取九黎族的河西大营。
平原军浩浩荡荡的向北进发,没走出一个小时,就路过王城军强渡之地。
此时的王城军才刚刚打跑九黎族的援军,先头部队登上陆地。
平原军随之停止前进,为王城军守住阵脚。
等我上岸后,郑适立刻迎上前去,拱手施礼,问道:“大王。渡江时我军的损失如何?”
我回头瞧瞧,河面上一片狼籍,木板、浮尸到处都是。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伤亡不下四万。”说着话,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郑适,你停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进攻九黎大营?”
“臣怕敌军在附近设伏,偷袭大王……”
“这里不用你管。”我沉声说道:“赶快去攻击敌营,若是晚了,天山军怕要全军覆没!”
“是、是、是!臣这就赶过去!”听我语气严厉,郑适不敢再耽搁,传令下去,全军起程,继续向北进发。
在郑适的率领下,平原军是第一支杀到九黎河西大营的。此时,魏尘还率领着九黎主力在漳河与天山军交战,营防空虚,为数不多的守军突然见外面来了这么多的白苗士卒,都吓的慌手慌脚,急匆匆给魏尘传信告急。
接到后方传来的告急信报,魏尘也吓了一跳,白苗在一北、一南分头强渡。自己已经派出援军了,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让白苗士卒这么快的杀过来啊!正在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与王城军交战的败兵退回来。
十多艘战船,皆是伤痕累累,加上逆流而上,行进缓慢。看到己方的败兵,魏尘的脑袋也随之嗡了一声,暗道不好,急忙传令下去,中军和后军全部退回己方大营,坚守营寨。
随着中军和后军撤回九黎营,河面上的战船一下子锐减数百艘,只剩下百余艘在外作战。可即便如此,天山军还是无法冲破九黎士卒的防线,天山军的阵营里依旧不时有木船被击穿、击碎,阵亡的人数还是在不停的增加。
仗打到现在,十多万的天山军已伤亡过半,远远望去,河面上破碎的木板铺了厚厚的一层,其中夹杂的尸体数都数不清。河水早已完全变成了血水。
督战的赵良还在坚持,但麾下的偏将们可再忍不住了,互相看看,默默点下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