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头此时根本没有时间逃走,魏延就已经策马奔了过来。
“你大爷的!”此时没有马匹,张头只得硬着头皮迎上魏延,他嘴里咆哮着似乎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面对魏延的勇气,而这在魏延看来,都只是一个临死之前的人的垂死挣扎!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张头高高的扬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
两者相错而过,在临近张头的时候,魏延本来还平端的刀势,突然向下滑动,然后用一个陡峭的姿势径直向上斜拉!
一刀带起满天血雨!
“噗”的一声,似乎是斩在了一个硕大的冬瓜之上,那种割断皮肉的感觉,就如同在菜市场的屠夫,将一块上好的猪肉分成几段!
张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躯,那股钻心的剧痛翻山倒海的从腹部传来。一道几尺长的血口豁然张开,无数内脏从已经破开的甲胄中流淌出来。
张头满头都是冷汗,他还想拼命的挣扎,但是却最终倒在地上!
.......
“这两个小将,忒不争气了点!”魏延策马奔跑几步,然后持刀立在远处,看着张头的尸体,有些狂傲的说道,此时他将自己被偷袭的愤怒,尽数撒到了这些人身上。
袁尚浑身冰冷的看着自己的部将被慢慢屠杀干净。
当最后就剩下几百人的时候,袁尚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矜持已经彻底没有,仅有的尊严化为无限的愤怒,他发疯一般的撕扯着审配的衣衫:“你不是说曹操会出兵吗?你不是说曹操会援助我们吗?现在我的部将死完了,曹操在哪里?在哪里??”
审配如同木偶一般被袁尚拎在手里,他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
曹操在哪里?
审配此时已经有了觉悟。曹操恐怕是将自己的军队变成诱饵了!自己一世英名,竟然将复兴的希望托付到这个人的身上,何其悲哀!
袁尚将审配摇晃半天,自己双臂累的有些酸痛,他愣愣的看着四周,然后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审配,你说,要是我们现在在投降汉帝还来不来得及?汉帝会接受我的,对不对?我是袁氏子孙,我们四世三公,我们......”
袁尚还想再说,但是看到审配的面色,顿时停顿了下来,他阴沉的看了一眼审配:“你看不起我对不对?你认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价值对不对?你个混蛋,你把老子坑死了!”袁尚一脚踢开审配,然后嘴里怒骂着。
“少将军,你疯了!”审配被一脚踢翻,身上的长衫满是灰土,他一腿弯曲着压在长衫之下,另一腿侧立着,左手支撑着身躯,右手指着袁尚平静的说道。
哀莫大于心死!
在审配看来,此番确实是失败了,但是自家公子的表现却是这么差强人意。连一些挫折都经不起,就算能得到河北的基业,也是昙花一现。
终究是自己败了啊!
“我没疯!疯的是你!是你们!这都是你们逼我的!”袁尚双眼血红,他从一旁拿过一柄腰刀,一步一顿的慢慢走到审配身边:“审配,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在我背后鼓动,我早就跟在汉帝身后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所以,你该死!不对!是你必须死!你必须死!”
袁尚嘶喊着,口中的唾液四溅,喷的审配满面都是。
审配闭上眼睛,嘴角露出平静的微笑。
呵呵,人生谁无死!为了袁氏基业,自己也算是费尽了心血,奈何时不待我啊!
既然这样,那就死吧!生是袁氏的人,死,也死在袁氏的手里吧!
这,算不算一个轮回?
一道刀光!
审配的脖颈骤然出现一道血口,无尽的鲜血喷溅而出,将地面染成一朵朵妖艳的牡丹花!审配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片山河与土地,然后双臂伸开,匍匐在地,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大”字,他的双手死死的攥住身下的泥土,被血液浸染而变得有些泥泞。他颤抖着将这些泥土送到自己面前,然后在鼻下细细的嗅触起来。
“好香!这,才是家的味道!”
......
四周士兵见袁尚斩了审配,吓的纷纷向远处逃窜。袁尚挥刀砍翻几人,见他们都不敢逗留,自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你们这等废物!起来啊!跟我一起作战啊!废物!都是废物!”
远处的刘协策马看着袁尚一个人的表演,有些乏味。
他将袁谭叫道身边:“现在大局已定,你准备怎么安置袁尚?”
袁谭慌忙跪地:“卑职不敢篡越!此事主公决定就好!袁尚背叛主公,罪该万死!卑职不敢以亲情求之!”
听得袁谭的话,刘协的眉心一皱。虽然在他看来袁谭已经被召唤忠于自己,但是在面对亲情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忍心,像袁谭这样,直接声称要自己处死袁尚的,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旁边的郭嘉看出了刘协的犹豫,他心里笑了笑,看来主公又开始仁心泛滥了!在他看来,袁尚本来说是投降,结果却反过来偷袭自己,虽然甘宁逃了出来,但是也让汉军死伤无数,更何况此番为了征讨袁尚,让自己险些陷入被动,此事断然不能容忍,唯有杀之!
想到这里,他慢慢来到刘协面前:“主公,袁尚此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看他现在的样子,也有些疯癫,留着无用,不如杀之。其一可以震慑不轨之臣,其二可以抚慰汉军死去的亡魂,其三,也能少一些没必要的争端!”
说道其三的时候,郭嘉指了指一旁的袁谭。
刘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