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允出了汉帝寝宫,也不停留,直接坐着远处的马车奔赴董府。
在董府门前下车,王允整整衣衫,向门前管家拱手:“司徒王允,特来拜会董太师!”
董府门前管家是一个白胖男子,一身富家员外装,憨态可掬,但是只有熟人才知道,这样的胖子,最是笑面虎。
管家认出王允,急忙笑面相迎:“太师早有吩咐,司徒何时前来,都可以入府!”
“太师如今就在府中?”
“正在前厅议事!司徒请进!”管家在前,指引王允入内。
经过青石铺设的主路,来到前厅。
厅内文武几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董卓远看到王允,肥硕的脸庞猛然一变,厉声高喝:“王允,你个糟粕老头,竟然还敢登我府门!来人,给我乱棍打出!”
一声怒喝,将本来还笑脸满面指引前行的管家吓得面色铁青,自家老爷这是怎么了?突然间这么对待王司徒?以往不都是礼待有加吗?
唯有王允淡定自如:“太师,王允为太师鞍前马后,何出乱棍打出之言?”
“你个老匹夫,老夫早就说过,不得有人参拜汉帝,你竟然不听,莫不是想换个阵脚?”董卓早得知王允今日参拜汉帝的消息,心中恼怒,正在和女婿李儒商议,不料王允竟然撞到枪口上。
“太师误会王允了!”王允做出捶胸顿足的哀伤模样:“王允一心为太师,此番特意去探察汉帝口风而去,不料太师竟然……”
王允一边说,一边拂袖,做出离门而去的姿态。
“哦?”
董卓一听,竟然是为了帮自己打探消息,这才慌忙起身:“司徒勿怪,司徒勿怪!”
“唉,王允之心,天地可鉴!”
“司徒,此番可有收获?”董卓不关心王允什么委屈,只是想知道去看过汉帝的结果。
“汉帝在禁军内新收一名武将,武力蛮横,颇有吕将军之勇,却智力不足,正好被汉帝蛊惑,一时玩心大发,竟然想指挥行军作战,此番杀退西凉勇士的,就是这名武将!”王允回答。
“无人指使?只是一时玩心大发?”董卓将信将疑。
“确实如此!”
董卓思索了一番,王允此话也有些道理。自从汉帝幽居寝宫,朝中大臣无人敢近。那个名唤徐晃的莽夫也是禁军中的一员,被汉帝一番话忽悠也是正常。
“那司徒的意思,是把那个徐晃杀了了事?”既然没什么大事,董卓也不想过分追究。
“差矣差矣,太师,这可是有吕将军之勇的猛士啊,杀之可惜,不妨效仿吕将军之事,高其位,给其权,做太师耳目,岂不大妙?”王允话语间满是蛊惑的味道。
董卓呵呵一笑,王允口中的吕将军,正是自己的义子吕布。当今之世,能比的上吕布的人,恐怕还真没有。不过既然能一人杀退十几名西凉兵,想必武力也是不错。
“好,那就依司徒之言,给徐晃一个羽林中郎将之职如何?”董卓思虑了一下,慢慢说道。
“甚好!甚好!如此以来,徐晃感恩太师,群臣赞扬太师,汉帝一举一动又尽在太师掌握之中,一举三得,太师高明!”王允拍起马屁毫不吝啬。
一番解释完毕,王允起身告辞。
看着王允走远,董卓收起笑容,问道一旁的李儒:“你认为王允此话是否可信?”
“王允狡猾如狐,然如今所言,确实是稳妥之计,已经查明,汉帝身边并无外臣,既然他心生不满,诛杀了西凉士兵,不妨换做徐晃守卫,只需高官厚禄稳住徐晃,汉帝生死自然依然在我们手中。”
这翁婿两人如果知道徐晃只是刘协召唤出来的大将,终生不会背叛,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王允的话果然说进董卓的内心。
几日后,一封任命就送到徐晃面前。
羽林中郎将!
汉宣帝始以中郎将监羽林,东汉置羽林中郎将,秩比二千石,掌宿卫侍从。麾下士兵称为羽林郎。按照正常编制,羽林中郎将还有左右两个羽林监,统领骑兵。但是目前能给徐晃的,只有两百羽林郎。
然而,这样的兵力,刘协已经十分知足了。
毕竟这是第一支自己的直属部队。
在刘协的授意下,徐晃在外表现的对董卓言听计从,感恩戴德,让董卓彻底放下心来。
最近无事,董卓忙着拉拢朝中大臣,而徐晃也一直在院外操练士兵,对于徐晃的领兵能力,刘协自然深知,这些天除了没事想着如何赚召唤值,剩下的就是趴在门口看徐晃操练士兵!
凉风飒爽!
殿门外的空地上,两百士兵持枪端立,徐晃手持萱花大斧,昂首挺胸,正在训兵!
“为兵之道,在于举止有度!”
“得令即进,虽刀山亦无惧!鸣金则退,虽大胜也不追!”
“行军打仗,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
若不是亲耳听闻,刘协万万想不到这么多兵书上的话,竟然出自徐晃的口中,果然是统军大才!
加以时日,定然能练出一支精兵!
正在徐晃教导中,一阵急促的策马奔袭之声从天际传来,声入云霄!
刘协面色一变,何人敢在皇城之内策马疾驰?
本来天空明朗,但是不知道从何时起,竟然变得昏暗起来,原本冷峻的日光,仿若被一团乌云遮挡,一股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微风湿润而沉闷,吹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