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杨延嗣摊开折扇,上面画了一角梅花,书一行小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
扇是杨延嗣去拜谢赵普的时候,赵普所赠;画是杨延嗣去拜谢沈伦的时候,沈伦所画;字是杨延嗣所题的瘦金体。
腰间的玉蝉,手里的折扇,房中虎头乌金枪。
此三物是杨延嗣挚爱。
苏易简毫不掩饰眼中的嫉妒,“骚包……”
杨延嗣一笑而过。
二人出了天波杨府,顺着金水河溜哒向礼部衙门。
路上,杨延嗣问苏易简,“苏兄,蒸馏器你已经研究了近四个多月了,可有成果?”
提到这个,苏易简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傲娇神色。
“愚兄不告诉你……”
杨延嗣笑道:“透露一点,你可别忘了,是我告诉你如何制作蒸馏器的……”
苏易简见杨延嗣态度诚恳,略微拿了一下架子,“既然你这么苦苦恳求我,那我就告诉你吧!”
苦苦恳求?若不是我没那个心思去研究,你有机会去研究蒸馏器?
苏易简叹息道:“蒸馏器确实是制作琼浆玉液的利器,你是没尝过,从蒸馏器里蒸出来的酒水,清澈如水,一口饮下,令人肝肠寸断,回味无穷……胸膛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火焰,让人豪气纵生……”
苏易简为了引起杨延嗣的好奇心,描述的过于夸张。
杨延嗣听到了描述中的‘胸膛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火焰’,他就知道苏易简研制成功了蒸馏器,而且还蒸馏出了烈酒。
杨延嗣对蒸馏器没多少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蒸馏出的烈酒。
苏易简已经尝过了烈酒的滋味,那么他就不可能忘怀。
“苏兄,蒸馏酒液,难免耗费巨大。我记得有一个酿酒的办法可以直接酿造出此酒……”
苏易简瞪大眼睛,“此话当真?”
烈酒对于酒鬼的杀伤力很大。
然而,作为一个曾经操作过蒸馏器的人,他深知蒸馏烈酒耗费巨大。
以苏家的家财,还不足以供养他日日喝烈酒。
但是,能够直接酿造烈酒,降低成本,那就不一样了。
杨延嗣的话,对苏易简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苏易简欣喜之余,也有疑问,“贤弟引愚兄用蒸馏器弄出琼浆,又抛出琼浆酿造秘方,到底预意何为?”
杨延嗣笑道:“为了把你这个大才收入囊中……”
苏易简先是一愣,而后一脸惊恐,“贤弟欲学王莽还是曹操?”
杨延嗣摇头,“嗣无此想法……”
杨延嗣感叹道:“嗣只想保杨家一门长乐平安……”
苏易简眉头深锁,“杨家一门战功赫赫,又深得百姓爱戴,陛下恩宠,何需保护?”
杨延嗣笑道:“防患于未然……苏兄在杨家待了些许日子,应该能看明白,我父兄皆是忠勇耿直之人,不善权谋。天长日久了,容易遭人暗算。”
“嗣不愿意看到父兄在战场上流血流泪,尽忠报国,背地里却遭小人暗算。”
苏易简听到杨延嗣这话,表情严肃,抱拳道:“你我兄弟,相交莫逆。只要贤弟不行王莽、曹操之事。必要之时,愚兄自当助你。”
苏易简的话很有水平,他答应了帮助杨延嗣,却也给出了前提条件。
苏易简的回答在杨延嗣意料之中,杨延嗣也没有把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招揽一个人成为自己的盟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只要苏易简妥协一次,他就有可能一直妥协下去。
杨延嗣之所以选择招揽苏易简,就是为了他以后的计划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