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闾城抢夺了多少财富,杨延昭和曹玮都不清楚。
等到他们赶到了赵廸守卫的临时营地,看到了庞大的金银堆以后,震惊的说不出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杨延昭和曹玮连夜把财宝装车,押解着财宝赶往黎城。
黎城内,杨延嗣在举办庆功大会。
参加庆功大会的,基本上都是俚人和僚人。
杨延定和耿金花,并没有参与此次庆功大会。
用杨延定的话说,黎城内僚人和俚人人数太多,而山海寨的俚人多达近八万之数,不得不防。
要是山海寨的海山老寨主,登高一呼,俚人们集体反水,那么乐子可就大了。
泉字营、山字营、虎字营、田字营,以及耿金花麾下一万多散兵,在进入黎城以后,第一世间接管了黎城的防务。
城头上的俚人,对此没有表示丝毫的不满。
交接了防务以后,他们就兴高采烈的加入到了庆功大会当中去了。
近十四万的俚人和僚人们在城里欢庆,场面十分壮观。
宴席从城主府门口,一直摆到了南城门。
火头军的将士们不停歇的做菜、煮饭,人手不足,还调配了些许杨侗手下的宋人。
由于碗碟不足,火头军干脆就用木桶装着饭菜,杨侗带领着属下,挑着饭桶,在宴席中间穿梭。
俚人和僚人们并不在意碗碟的问题,只要能吃饱,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们抱着大碗,一碗碗的猛吃,连头都不抬。
吃饱喝足以后,他们汇聚在一起,唱着山歌,挑着欢快的舞蹈。
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堆起的篝火足有三丈高。
城主府内,杨延嗣带着呼延赤金,在招待俚人和僚人的头人们。
海里那作为杨延嗣帐下的唯一一位俚人城主,自然得坐陪。
在海里那身侧,坐的就是她的阿哥海山。
从海山进城主府起,兄妹二人就频频的窃窃私语。
海布林和海布里两兄弟,守卫在他们身后。
杨延嗣坐在城主府主位上,高举酒杯,“承蒙各位相助,小子感激不尽。在此,敬诸位一杯。小子先干为敬。”
杨延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俚人和僚人的头人们,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俚人和僚人们性格直爽,心里藏不住事。
饮下了一杯酒后,就有一位僚人头人高声发问,“杨首领,你们汉人就喜欢讲这些虚伪的礼仪,俺们僚人不习惯。俺也不跟你绕弯子,俺就想知道,答应俺们的粮食,什么时候给俺们?”
杨延嗣闻言一愣,侧眼撇了彭湃一眼,彭湃尴尬的陪了一个笑脸。
杨延嗣端着酒杯摇晃着杯中的美酒,笑呵呵道:“答应诸位的粮食,小子自当如数交托给诸位,绝不拖欠一分一毫。”
俚人头人抚摸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俺就放心了。你可别食言,不然俺们一定会让你尝尝俺们僚人的拳头。”
杨延嗣并不恼火,轻笑道:“头人说笑了。”
俚人和僚人头人们,得到了杨延嗣承诺后,彻底的放开了自我。
一个个胡吃海塞的,毫无形象可言。
呼延赤金躲在杨延嗣身侧,瞧着俚人和僚人头人们的吃相,捂着嘴偷笑。
彭湃伺候在杨延嗣身侧,嘴角直抽抽。
这些俚人和僚人头人们,全都是他邀请来的。
这些家伙们在杨延嗣面前丢人,就等同于他自己在杨延嗣面前丢人。
彭湃弯腰,轻声在杨延嗣耳边道:“属下也没料到,这些野蛮人这么不知礼……”
杨延嗣笑吟吟的摆了摆手,浅酌小酒,低声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能拉到这么多俚人和僚人来援,这是大功一件。至于他们不懂礼数,这是小问题。若是他们选择投靠我们,我们可以慢慢调教他们。若是他们不肯投靠我们,那就让他们拿了粮食以后,愉快的回大山里去吧。”
彭湃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山海寨的老寨主海山,突然站起身,向杨延嗣躬身施礼。
“杨首领,在下有一事相求。”
“哦?”
杨延嗣有些意外的抬起头,他站起身,表示对海山的尊重,出声询问道:“海老寨主于危难中相助小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能帮忙的,小子一定帮忙。”
海山俯身而立,沉声道:“在下愿意带山海寨二十万俚人来投,恳请杨首领准许。”
让这么一位掌控着二十万俚人权柄的老者低声下气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着实难得。
以海山在俚人中的地位,自封一个山海俚王,都没有人去反驳。
杨延嗣有心招揽山海寨的俚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
他下意识看向了海里那。
海里那轻轻的冲着杨延嗣点了点头。
杨延嗣朗声大笑,“海老寨主能投,是小子的荣幸。关于山海寨子里俚人们安置的问题,宴会过后,小子和海老寨主详谈。”
海山郑重的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座位。
在他对面,或者在他下首的俚人或者僚人的头人们,把海山和杨延嗣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当即,便有人出言讥讽。
“海山老哥,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此次我们出兵相助杨首领,得到了大批粮食。只要我们把粮食运回寨子里,修养几年,过些年,寨子里的儿郎们就能翻倍。”
“就是就是,寨子里们儿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