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成看着那些人纷纷被血色棉花吞噬了,心中无缘由地也萌发出一种悲凉的情愫。可是,他现在一边要为自己防护,另一边还要为小岚吸取毒气,确实没有空余对其他人伸出援助之手。对着那些向他求助的人,他只能表示爱莫能助。心虚之时,白文成不得不偷偷吐了吐舌头,心里庆幸着想,幸亏他刚刚没有答应大伙的跪求,不然现在他的责任可就巨大了。
“哎,这人啊,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啊!”
白文成眯了眯眼睛,专心致志地为自己和小岚做起防护来。
正是这时,半空之中的血色棉花已经来到聚青墟的光幕之上,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一个个争着抢着落到光幕上面,是有要把聚青墟的防护光幕压垮的意思。可它们只是烟雾,至多也只是棉花,怎么可能将那强悍的防护光幕压垮?白文成摇了摇头,感觉那完全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然而,随着周围的血色棉花越来越多,白文成却分明听到一声“咔嚓”的崩裂声,那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被压爆了。小岚也眨了眨眼睛,她担心的是她和白文成身外的这一层防护会不会承受不住血色棉花的冲击。可明显的,那爆裂声并不是来自他们的防护光幕,而是从其他地方传来的。
那地方是——白文成也是眨了眨眼睛,望向了聚青墟的防护光幕——聚青墟的防护光幕,真的是聚青墟的防护光幕。
只见那些血色棉花像黄昏的彩霞,一层层挤压在防护光幕上面,却居然像石头一般,在光幕上面叠加出了重量,好似有千钧的力量,一下子便将防护光幕压得咯咯作响,俨然是要把这一层光幕给彻底压垮了。
“这,这怎么可能?”南风天斌看着光幕上面无数蚊脚般的裂缝,已经惊叫起来,“这在以前是根本没有听说过的,那些血色棉花竟然在光幕上面堆出了重量,竟要将光幕给压垮了!”
景况天却紧张起来,高声喊道:“弟兄们,坚持住,只要我们坚持住,这红瘴地元毒风暴就拿我们没办法。聚青墟几千修士的性命可就握在我们手里,那些女子和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我们还要保护他们,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景况天的话像鸡血一样打在众多防护使者的身上,所有防护使者都变得慷慨激昂起来,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将全身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防护光幕之中,誓要用他们的生命与光幕共存亡,同呼吸。
白文成在光幕外面看着这悲壮的一幕,虽然觉得景况天不将他和小岚放进去,是大大的公报私仇,可听到景况天慷慨淋漓的陈词,还是对光幕之中那些防护使者感到由衷的佩服。他们确实是聚青墟的真正守护者,是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在守护这一方净土。
正当白文成无限感慨的时候,聚青墟上空忽然轰隆隆一声巨响,那厚重的防护光幕还是没法承受血色棉花的沉重挤压,最终在一处相对薄弱的地方出现了崩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窟窿一旦出现,聚青墟上空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动周遭无数血色棉花,朝着聚青墟里面倾泻而来。刹那间,聚青墟当空出现了一道类似瀑布一样的水流,只是水流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的,而上面流淌的也不是水源,而是一团团血色的棉花。那些棉花,正是红瘴地元毒气凝成的一个个气团。
随着血色棉花的侵入,聚青墟里面一片混乱,人们四处躲闪,尖锐的惨叫声彻底连成一团。首先遇险的是那些防护使者,他们就站在防护光幕的最前面,血色棉花一旦进入光幕里面,他们首当其冲,马上便被腐蚀了,身体化作一团团的红色烟雾,消失在浓浓的气团中。而随着而来的,是大街上的路人,还有那些看热闹的过客。他们甚至来不及逃窜,便在血色棉花的笼罩下,冰消瓦解,化为乌有。最后,便是那些躲在屋舍里面的人。这红瘴地元毒气可不管你是在屋舍里面,还是在屋舍外面,反正只要有人的地方,它便火急火燎地往那边凑,仿佛吞噬修士便是它们最大的乐趣,是它们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根本意义。
霎时间,孩子的啼叫声,老人的哀嚎声,女人的求救声,男人的愤怒声,一声声,一片片,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特别是屋舍里面,许多家族是一眨眼的工夫,无数族人,全体家人,全部被血色棉花席卷而入,瞬间化作血红的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在红瘴地元毒面前是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力,那么恐惧起来。
景况天看到光幕坍塌,窟窿出现,高声叫喊道:“弟兄们,大家快点补位,赶紧补位!”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扭头转身,对着防护光幕连看都不看一样,径直朝上一次白文成发现的传送墙飞奔而去,是有要通过那里逃到遇霰墟的打算。
这看得南风天斌都有些过意不去起来,高声说道:“景大哥,你是主卫,如果你不在了,整个光幕会崩溃地更加迅速的!”
可是景况天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径直朝着认定的方向飞奔而去。南风天斌见着景况天无动于衷,只好也对着他尾随而去。
这一幕,白文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刚刚才对景况天建立起来的一点点良好印象,就这么彻底消灭了。
然而,就算景况天不走,聚青墟确实也是大势已去了。刚开始还只是出现一个窟窿而已,可随着血色棉花顺着窟窿进入聚青墟,又有大量的防护使者被侵蚀,结果光幕的动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