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记,您说得有道理,但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43/43583/”庄则明叹了口气。
“做不到就要甘于平庸,知足常乐嘛,不求你有多大贡献,总要对得起自己的那点工资吧?”罗子良说。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罗书记,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庄则明低着头说。
“怎么处罚,那是政法机关的事情,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罗子良淡淡地说道。
“你们都来问我柏书记的事情,虽然我作为他的秘书,但有些事情我是一无所知的。”庄则明还是不肯开口。
“庄则明呀,你一面痛恨社会的不公,为什么就不肯出面维护呢?你只想索取,不想付出,这不是自私是什么?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不是大话,套话,而是大实话。一项制度定立下来了,得我们去维护。不遵守、不敬畏规矩的人,到头来,也会成为受害者。像柏礼剑这种党内的蛀虫,官员中的渣子,你为什么还要包庇他呢?他对你有恩,可他没有拿他的工资救济你呀,他利用人民给与的权力帮你,那你应该感谢谁?这一点你要分清楚。”罗子良苦口婆心地劝说。
“罗书记,我……”庄则明欲言又止。
“你还年轻,只要检举揭发有功,法院会从轻处罚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何必要为一个贪官扛事呢?如果你的家人亲戚朋友同学知道了会怎么想?你告诉我?”罗子良说。
“罗书记,纵火烧招待所房间里的账本,确实是柏书记让我去做的……”庄则明犹豫了好久,终于承认了。
“其他的呢?”罗子良问。
“什么其他的?”庄则明不明所以。
“东进镇的党委书记张松源有没有向他行贿?”罗子良又问。
“应该有。”庄则明说。
“什么叫应该有呀,说清楚点嘛。”罗子良说。
“他们是经常交往,但都是参加晚上的饭局,这些我不在跟前,说不好。”庄则明说。
“你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有没有听到一些东西?”罗子良说。
“听说?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听说,不过……”庄则明忽然支支吾吾。
“说吧,不管你有没有证据,只要提供线索,我们会去核实的,道听途说也行。”罗子良耐心地开导着。
“我听说……柏书记的妹妹,已经被你们抓起来的那个柏礼静是县委姚书记的情人……”庄则明吞吞吐吐地说。
“居然有这种事情?”这个重磅消息连一向淡定的罗子良都感到很意外。
“姚书记当初是从市里空降下来的,家不在凤如县,而柏书记的妹妹离婚以后,就一直未再婚。他们暗地里有交往,县政府的官员大多都知道,大家心知肚明,谁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庄则明说开了,话说得反而顺利了。
“怪不得柏礼静一个小小的科长,都敢做假账套取巨额招待费,所作所为那么肆无忌惮呢,还有那个招待所的郭正杭,和他们都有亲戚关系,都是一家人呀。”罗子良心里震惊的同时,发现有些事情解释得通了,也符合了逻辑。
有了县委书记姚敦友做靠山,东进镇的张松源不跳楼,也已经无路可走。
“除了生活作风问题,这个姚书记还有什么不当的行为?”罗子良说。
“姚书记对于小钱他是不贪的,主要是建设工程方面。原来的凤如县第一中学是在城中心,后来搬到了郊区去了。新校区以教育的名义以白菜价向农民征收,而变得很值钱的老校区地块却低价转让给了房地产商开发商品房,其中的回扣应该是天文数字了。”庄则明猜测说。
罗子良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如果庄则明说的是真的,那涉及的金额确实是天文数字了。
“不但如此,原县委大院、县政府大院都另外选址重建,这些重大工程,私底下有什么交易,就不得而知了。”庄则明接着说道。
“真是谢谢你了,庄则明。再好好想想,想起什么来,就向市纪委的工作人员随时反映。”罗子良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出去。
罗子良又来到关押招待所郭正杭的房间,对他说:“柏礼剑已经被免职,等待他的,是在监狱里养老了,你呢,还等什么?”
郭正杭犹豫着说:“如果……我要是立功的话,我的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
罗子良说:“这个问题现在我不能向你保证,我只能告诉你,只要你把贪的钱财都退回来,交待清楚自己的问题,又能提供重要的线索,有重大立功情节,一切皆有可能。”
郭正杭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才说:“其实,你们从县政府拿回来的账本材料没有被烧掉……”
“啊,没有被烧?”
罗子良都有些惊呀,徐柏涛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都说全部烧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晚上,被烧之前,我把它偷了出来。”郭正杭低头难堪地说。
不得不说,这真是意外之喜,没有账本,就没有证据,就无法追赃,也无法对相关人员定罪。郭正杭的偷窃行为,出乎意外地保留了重要的物证。
有了庄则明的供词,随后凤如县原纪委书记柏礼剑就以涉嫌纵火的罪名逮捕了!
看到靠山已倒,没有了侥幸心里的招待所经理郭正杭主动交待了自己的问题,并积极退赃,最后只被撤职,保留了一份工作。
柏礼剑和柏礼静兄妹都被开除了党籍和公职,柏礼剑还以纵火和毁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