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气势不凡的男人冷冷对视半响,心中似乎同时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认知。
却忽地,一个微冷却含笑的声音传来
“啊呀,我就说宴会途中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见了,原来是都凑到这里来了,莫非是嫌本王宴会上准备的节目太无聊了?”
看着大步走了过来的李显和叶昭,苏云一颗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她本来便不相信顾君玮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现下李显来了,他们两个就更不可能打起来了。
心一安定下来,苏云却又忽觉一阵眩晕,她微不可察地踉跄了一下,只是这一回,那阵眩晕消失得更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愣然半响,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淡淡的不安。
莫非……她真的生了什么病不成?
然而此时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君玮和耶律齐身上,自是没有人察觉到苏云的恍惚。
李显见他都出来打圆场了,君玮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红缨枪,不禁大感讶异,脸色微微绷道:“君玮!”
这是他设想过的最糟糕的场面之一,君玮自小就很少有失控的时候,然而今天他频频濒临失控边缘,他见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宴席,就隐隐预感到不对劲,只是情况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已经对君玮表过态,凉城和北越若是交恶,便宜的只是西宁和南吴。
就算是以后两国联手,本来便是因为利益结合的不稳定关系,若中间还穿插了种种不稳定因素,只怕两地的关系更是摇摇欲坠,留下一大堆让敌人可以轻易抓住的小辫子!
他眼神凛冽地看着顾君玮和耶律齐。
他没想到,苏云对他们的影响到了如此地步!
空气仿佛凝在了这瞬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君玮冷冷地看了耶律齐一眼,终于手腕一动,红缨枪在空中划出一阵漂亮的枪花,被稳稳地收了回去。
李显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他见君玮嘴角一勾,道:“我听闻北越王武艺高深,这才想与北越王一较高下,却是忘了此时还在迎接北越王的宴会上,还请北越王归座罢!”
耶律齐深深地看着他,如何不知他之后若是再想寻到独自与苏云见面的机会,几乎不可能。
他不禁看了一旁的女子一眼,却见她神情恍惚,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头暴躁,冷笑一声道:“若顾大将军有意,本王随时奉陪!”
李显觉得自己今天的头疼是好不了了,不禁头痛,心肝脾肺都痛。
但听到君玮和耶律齐如此说,他的心情又放松了一些。
啧,幸好这两个男人到底没有全然失去理智,他们方才说的话已是表明了态度,便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争端也只是他们私人间的事情,与两地之间的关系无关。
便是如此,他也无法完全放心下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处于他们这个位置,便是私事也会影响到大局!
只是他也不是没有过这般感情用事的时候,罢了罢了,自家表弟难得闹闹脾气,他这个做表兄的多担待一些便是。
想到这里,李显眉毛一扬,朗声笑着道:“两位难得如此有兴致,却不该是这时候,本王的王妃为了筹备这个宴会可是费了不少苦心,两位也不忍落了本王和王妃的面子罢!”
李显搬出了自己和叶昭,其实是在暗中提醒耶律齐他是为了什么而来,耶律齐抿了抿嘴角,又看了一眼苏云,才沉声道:“如此,与顾大将军这场比试,本王便先记着罢!”
顾君玮只是清冷一笑。
一场透着硝烟的冲突便这样消弭于无形,只是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便这么结束了。
叶昭见那三个男人走远了,才走到苏云身边,摇了摇头道:“你还真沉得住气。”
“方才那种情况,我是傻了才会出面,一不小心就成千古罪人了。”
苏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角有些心累,“我不能说非常了解耶律齐,但也大概清楚,他虽然行事肆意,但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
叶昭没好气地道:“他若是真的顾全大局,便不会在宴会途中溜出来找你了,不管怎么说耶律齐也是对你存了心思的,你这几天,要不就称病,不要再跟着我们一起接待他。”
苏云到现在也没法跟自己说,耶律齐只是为了治病缠着她了,何况看顾君玮的态度,她也不宜继续在耶律齐面前出现,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那便这样吧,我也乐得轻松。”
她还能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叶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微微蹙眉,“云,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真的病了吗?”
苏云微微一愣,“没有,”她顿了顿,问:“阿昭,你可试过……”
话说到一半,她便犹豫地收了口。
叶昭紧盯着她追问,“怎么?”
苏云摇了摇头,笑笑道:“没事,这一恍惚,我都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她还不确定今天的两次晕眩是偶然的情况还是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与其让他们担心,还不如观察几天再说,毕竟好像也没有很严重,秦缓也说没看出什么问题。
小题大做就不好了!
叶昭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当真没事?”
什么一恍惚就忘了要问什么,骗鬼呢!苏云有些事是迷糊了一些,但对于要紧的事情一向是很精明的,这样一想她忍不住苦口婆心道:“有事不能瞒着,要说出来知不知道?”
苏云好笑地一扬嘴角,“你这语气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