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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微凉。
贺稚渊这幅样子,行动自然不便,在林莘看来,他连衣服都不能自己脱,非常的艰难,似乎还会扯到伤口,让她更加过意不去。
都是因为她,对方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渊哥哥,我帮你。”她想也没想,直接走上前。
求之不得的机会,贺稚渊怎么会拒绝?
但,奸诈如他,也不会立马同意,还是“逞强”了一小下,林莘实在难以看过眼,直接就上前拉住他,给他脱了起来。
“你就是这样,从小什么事情都觉得自己行,不想靠别人。”她慢慢给他接着纽扣,继续道,“板着一张脸,觉得自己都可以。”
贺稚渊沉默,低头看着她,眸光深邃。
他的确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可以,就连面对她,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一直总有一天,她会喜欢他,会爱上他。
而他,会风风光光娶她,护她一世周全。
可,还是出现了意外,她是唯一出现的意外。
将衣服解开,贺稚渊精瘦的腰际露了出来,身材自然是顶好,林莘到底是女孩子家,一下就羞红了脸,闭着眼给他脱下,“好了,你快去洗澡,一会还得上一下药。”
这药得经常换。
“恩。”贺稚渊露出不易察觉的一抹笑,点了点头,转身往浴室走。
“等等!”林莘倏然又想起什么,一下转身,便直勾勾对上他裸露的上半身,脸颊潮红,“那个伤口,你得注意,一定一定不能碰到水。”
“好,我知道了。”贺稚渊柔声应下。
林莘转身,快步走出去。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越发通红,跟个红苹果似的,还自言自语着,“渊哥哥身材还是很不错的,什么样的女生才能配上?”
“他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谈恋爱?”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
她摇着头,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加快脚步往客房走。
这些天,她都得呆在这,得对贺稚渊负责,得照顾他才好。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贺稚渊所有的文件都在家里看,饭菜呢,有时候是林莘做,有时候呢,则是叫外卖,两人便这么朝夕相处着。林莘关注他的伤,恨不得时时盯着,有空也在研究什么样的食材吃了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全身心都为他着想,以至于她将程丞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贺稚渊多了解她?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这个丫头的了解,深入骨髓。
“不要这样,伤口会裂开,刚结一点疤。”林莘惊呼声音又传来,气急败坏,“渊哥哥,你可不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插上腰,就跟泼妇一样了。”贺稚渊放下手,轻笑出声。
“什么?!”林莘如何能忍受,双眼一瞪,凑过去避开他伤口,要去教训他,“你说我泼妇,你再说一遍!我不是!”
身子倾斜,冲着贺稚渊扑过来,相当凶残。
“小心一点。”贺稚渊说着,蹙着眉,一下圈上她的腰。
林莘腰部最为敏感,浑身一颤,眼底错乱,挣扎就要起身,他倏然出声,“别动,要扯到我伤口了。”
一出口,她便不敢动了。
两人这个姿势着实怪异,她都半躺在他怀里了,男人的体温一下袭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像只羽毛撩来撩起。
林莘心底怪异,情绪有些不对劲,拖着他的手,慢慢起身,丢下一句,“我困了,我先回房睡一会。”
尾音未落,人已经快步走,步伐还有点凌乱。
贺稚渊轻笑。
小丫头害羞了,落荒而逃。
没事,他耐心很好。
*
清晨。
苏妮妮正睡着,一阵铃声传来,她眯着眼,翻了个身。
她好不容易早上没课,谁这么早烦人?
昨晚与靳永奕闹得太晚,可累死她了。
她不接,手机就响个不停,闭着眼伸手往旁边摸,撒娇开口,“嘟嘟,关掉…”
摸了一圈,没见人,苏妮妮一下就清醒起来,看了一圈,没看到靳永奕,听到浴室传来水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过手机,是他的手机响,不断响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不敢贸然接。
没一会,一条短信发过来,“靳总说会议延后一个小时,您路上小心开车。”
这是助理发过来的。
怪不得要起这么早,苏妮妮握着手机,开到浴室门前,叮嘱道,“嘟嘟,你助理给你发消息了,会议延后一个小时,你不要太赶啊。”
她家嘟嘟很辛苦的,又要上课又要上班,时不时还要出差。
重要还没工资!
“吵到你了?”靳永奕关掉水声,没一会,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哒哒的,水滴还在不断往下流,她皱眉,“擦干,要感冒了。”
说着就要去找毛巾,被他制止,“没事,去睡吧,我自己擦。”
“不困了。”苏妮妮摇头,跑出浴室拿毛巾,生怕他着凉生病了,还轻斥,“你就是这样,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你都不听,就不听!”
靳永奕坐在沙发上,扬着笑,伸手圈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干脆抱带腿上。
苏妮妮轻哼一声,“就知道这样讨好我!”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泛起笑意,认认真真帮他擦头发,动作仔细极了。
“这叫讨好啊?”靳永奕将头埋在她胸前,亲了两下,“那就讨好好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