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王府外,梅妙灯带着沐总管和杨善站在大门口,在他们对面是一大群士兵,有点像三只羊羔面对一群饿狼。
在士兵前方站着四个人,一个太监,沐僖和沐璘两父子,还有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者。
让人有些意外的人,在这四人当众,为首的人不是沐僖,而是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当然就是云南镇守太监谷福康了。
谷福康,名字倒是很喜庆,可惜人长得却不咋样。
一双眼睛闪烁不定,脸上带着一丝阴毒,嘴角更是流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面对来势汹汹的谷公公和沐僖,沐王府这边就显得势单力孤了。但是梅妙灯、沐总管还有杨善脸上都没有一丝畏惧,更没有一丝退缩,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谷公公看着梅妙灯,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然后尖着嗓子,说道:“沐夫人,咱家劝你还是把苏梦瑶交出来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尖细而又阴柔的声音,再加上谷公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还是那句话,苏姑娘是我们沐王府请来的客人,我们是不会把她交出来的。”
梅妙灯的语气很坚定,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屑。
以前在药王谷时,梅妙灯就是天之骄女;如今在沐王府,梅妙灯也已经是名义上的主母。不管是所处的身份地位,还是内心深处的尊严,梅妙灯都不可能向一个只会仗势欺人的太监低头。
谷公公的眼中寒光闪闪,显然是因为梅妙灯的蔑视让他极为恼怒。
身体上的残缺,使得大多数太监内心都是阴暗和扭曲的,旁人一点点的讥讽,都可以让大多数太监心中掀起滔天的怒吼,谷公公当然也不例外。
“白莲教三十年前起兵造反,罪无可恕。沐夫人,不要执迷不悟啊。”
谷公公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阴冷,身上更是流露出冰冷的杀气,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然而此时梅妙灯毫不畏惧,她义正言辞的说道:“公公此言差矣,你又没有证据证明苏断离是白莲教叛逆,何来执迷不悟?”
看到谷公公迟迟不肯动手,站住后面的沐僖有些焦急的劝道:“公公,他们早就和白莲教叛逆勾结在一起,我们还是动手吧,再拖下去,苏梦瑶可能就要跑了。”
听到这话,站住梅妙灯后面的沐总管脸上一变,然后破口大骂:“沐僖,你居然敢勾结外人攻打我们沐王府,你对得起沐家列祖列宗吗?”
以前见到沐僖时,沐总管还尊崇他一声沐二爷,现在直呼其名,显然心中狂怒到了极点。
坦白说,沐总管本人对沐僖并没有多少怨恨。在沐王爷没有死之前,沐僖是沐家军里的一员悍将,沐总管掌管沐王府的情报网,和沐僖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在沐王爷死后,因为各为其主的关系,所以两人才会弄得水火不容。
争夺云南王的位子,沐总管可以理解,谁不想成为一方诸侯呢。但是勾结镇守太监,兵逼沐王府,这件事沐总管万万不会原谅。
镇守太监是什么货色,大家都很清楚。平日里专门打小报告,唯恐天下不乱,还贪得无厌,弄得民不聊生。
云南还好一些,有沐王府在,镇守太监还不敢放肆。其他地方的镇守太监那就是土皇帝,仗势欺人、巧取豪夺,不知道造了多少孽。四川武家不就是被当地的镇守太监弄得家破人亡,最后落草为寇了嘛。
其实云南王的位子,不管是落在小王爷手里,还是落在沐僖手里,对于沐家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家人,都是姓沐的。
但是勾结镇守太监,却会让沐家蒙羞,沐家在云南近百年的良好声誉,很可能被毁于一旦,这是让沐总管不能接受的事情。
面对沐总管的愤怒,沐僖不但不以为耻,反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冷冷的说道:“大总管,你少拿祖宗来压我。我捉拿白莲教叛逆,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还有,什么叫勾结外人?谷公公是皇上所派,难道大总管的意思是皇上派来的人是外人?”
“你……”
一个那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沐总管顿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在一旁的杨善笑眯眯的开口了:“大总管,你这是什么话。沐家先祖沐英,乃是太祖皇帝的义子,沐家和皇室本来就是一家人。谷公公乃是皇上所任命的镇守太监,等同于皇上派到云南的钦差,你怎么能把他当外人呢?”
“杨大人,你……”
沐总管看着杨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杨善居然会帮着沐僖说话。
看到杨善‘倒戈’,沐僖还以为自己搬出镇守太监后,杨善害怕了。于是沐僖得意洋洋的说道:“哼,杨善,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沐二爷过奖了。”杨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表情显得很谦逊,似乎是真的屈服了。
但是下一刻,杨善话锋一转,看着谷公公,问道:“对了,有一件事我想请问谷公公,皇上是什么时候派您到云南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可是片刻之后,谷公公突然脸色大变。
“你……”
只见谷公公用手指着杨善,气得浑身哆嗦,但却说不出话来。
看到此情此景,沐总管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就明白了杨善的意思。
只见沐总管笑呵呵的看着谷公公,好整以暇的说道:“老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