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容发之际,那怪妇竟然楞住了,杨不凡瞧他发愣,正是天赐良机,此招得手,兴许能将局势逆转。
涌出一身灵气,忙剑锋一转,似有铺天盖地的剑芒从穹顶压下。
“峰回剑!”
那怪妇本已变得木讷,又见杨不凡凌厉的剑招递过来,竟忽然大叫了一声,也不出手抵挡,也不抽身退让。
杨不凡见他发呆,忽的心软道:“她适才若想杀我,我早已丧命,如今我怎可这般趁人之危!”忙收手撤剑,差点站立不稳。
那怪妇呆愣原地,灰色的乱发挡住了她的眼睛,但杨不凡似乎能感觉得到,这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冷榕瞧出杨不凡不肯乘人之危,又担心他不测,连忙吸了口气,站到了杨不凡身旁,架着玄冰剑,随时准备递招。
却听那怪妇痴痴的道:“白龙剑……峰回剑法……你……你怎么……”
杨不凡轻轻皱眉,凝视着她,又见她两道泪痕从脸颊滑落,更是不明所以。拱手道:“前辈……”
那怪妇终于缓缓的回过神来,道:“白龙剑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怎会使峰回剑?”
杨不凡若有所思,忽的身子一怔,竟似隐隐料到了这怪妇身份,只是又不知该如何去问,顿了顿,先回道:“在下是白剑齐先生的弟子,这剑与剑法,均是先生所授,前辈莫非……识得?”
那怪妇听到“白剑齐”三个字时,忽的身子一晃,险些倒了下去,似凭着深厚的修为,才稳住了身子,但听得杨不凡说话,仍然摇摇欲坠,脸颊的泪水似泉水般流着。
过得良久,缓缓道:“怎会不识得,怎么会不识得?我便是把自己忘了,又怎会忘了他?只道是相逢天作合,依偎度永年,奈何……奈何……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她说话似乎也变得顺畅了,自然了,只是言语间极度悲伤。
龙儿在这时走了过来,瞧她走路仍然不稳,但显然也恢复了许多,见到怪妇后,便停下了脚步,站在冷榕身后。
此时杨不凡已有八成信心,拱手道:“前辈可是……风清瑶风前辈……”
怪妇神色落寞,轻轻点了点头,过得良久,缓缓的道:“孩子,把剑给我瞧一瞧!”
说罢,缓缓走近杨不凡,伸手去拿白龙剑,杨不凡也不迟疑,将剑交给了风清瑶。风清瑶轻抚着剑身,几滴泪也落在白龙剑上。这剑似有灵性,识得旧人,忽然闪了闪银光。
良久,抬起头,道:“剑齐他怎么样了?”
杨不凡忽的沉默住,神色也变得失落,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
风清瑶急道:“他……他怎么了?你说啊……”
杨不凡凝视着她,不忍再道出一个字,风清瑶更急:“他……难道死了吗?”
杨不凡艰难的点了点头,风清瑶状若崩溃,嘴里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整个中州也不会有人能敌得过他,他怎么可能……”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发不出声音后,浑身蜷缩在地。
过得良久,才止住伤悲,哽咽道:“孩子,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都讲给我好吗?所有的!”
杨不凡点了点头,示意风清瑶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冷榕与龙儿也一同围坐过来,杨不凡正要说话,风清瑶道:“等等!等等!”
杨不凡不知其意,听她继续道:“我要去……我要去收拾打扮一番,我怎可以这副模样去听剑齐的事……不行不行。”说罢,转头对冷榕祈求道:“小姑娘,我求求你……帮我梳梳头好吗?”
冷榕也似乎被她言语动容,于是点头同意道:“好,只是……”
风清瑶知她心意,道:“后面有一汪水潭,可做铜镜,我几年前做过一把梳子,也都放在那里,你随我一起去。”说罢,拉着冷榕便往山谷的另一处走去。还不忘转头道:“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杨不凡暗自心叹,风前辈果然对白先生情深,就连听到白先生都要去梳妆打扮一番,也不知当年二人又是如何恩爱,结果却落得阴阳相隔,连子嗣也未有。想到此处,不禁感慨,世间多是凄凉事,偏有多情痴情人。
“杨大哥,那个人是谁啊?”龙儿见她走远,便悄声问道。
杨不凡叹了口气,道:“是我师母……”
过得良久,冷榕搀扶着风清瑶从远处走了过来。
当杨不凡与龙儿再看到风清瑶,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来,站在他们眼前的女人,万万不可再用“怪妇”去道她。
她眉梢眼角皆是春意,温雅秀美,雍容端庄,站在这幽幽山谷里,被奇花异草给衬托着,当真是人如其名,浑身透着一股秀雅绝俗的风清之意。
冷榕瞧见杨龙二人惊讶的神情,不禁莞尔。风清瑶的妆是她所梳,杨龙二人的神情越是惊讶,便是越对她的成果赞扬,似乎比赞扬她武功还要令她高兴。
杨不凡又瞧见冷榕脸带笑意,似一朵冰莲悄然绽放,也不禁为之心动。
风清瑶丢了拐杖,被冷榕扶着缓缓走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先说说你们的名字吧。”
冷榕自报家门与姓名,杨不凡却只报了姓名,风清瑶笑着道:“杨公子是嵩阳派的弟子吧,我瞧你们模样,似与当初的我们也相差无几。”
冷榕似听出其话中之意,似把自己与杨不凡当成了情侣,但她所言之不明,自己不便多言,杨不凡摇了摇头,道:“晚辈不是嵩阳派的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