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左云根本不在乎谁将仙书练至了几层,只是用话语套住任惊狂,趁他回话之际,猛然发剑!
这一剑刺得突然,刺得玄妙,任惊狂心头大惊,连半分运气的时间也没有,只等硬拖着受伤的身体往一旁闪去,这是最普通的躲避办法,就像一个不会修武的人一样,而此刻,对他来说,这就是最有用的躲避方法。左云的剑根本没有留一丝空隙给他。
“嘶!”
二人顿住身子,任惊狂脸上被划出一道伤口,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对刚才那一剑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运气好,兴许连头也被切成两截了。连忙法诀一捏,心道是再也不给他这等发剑的机会,自己的命被绑在别人剑上,还要靠运气生存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嗖!”
那骷髅头骨忽然朝着左云打来,又听得“叮”的一声,左云的剑已将它弹开,任惊狂哼了一声,手指轻轻一抬,那骷髅头骨又再次打来,比第一次还要快。
“叮!”又是一声,指云剑也比第一次也还要快的将其弹开。
任惊狂再次抬手,骷髅头骨毫不停歇,又朝着左云打来,左云反手一剑,仍然听得“叮”的一声,二人动作越来越快!
“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叮……”
密密麻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任惊狂不停的变化手势,那骷髅头骨仿佛化为了无数个,双目难追其踪影,从四面八方打向左云,而左云的指云剑也越来越快,在空中划出了无数道剑影,竟将每一道全给弹开。
赵静在一旁不禁称道:“好快的剑!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输给他父亲!”
陆展颜伤势较重,默然不语。
“叮叮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
一盏茶的时分,二人动作由快到慢,声音由密变疏,最终……
“叮!”左云转身一剑,那骷髅头骨被打飞了出去,任惊狂手腕一收,将其收回了手中。
二人再次相对而立。
任惊狂瞥了一眼指云剑,瞧着剑身似水,毫无瑕疵,成千上百的攻击竟然连一个痕迹也没留下,不禁赞道:“好剑!好剑法!”
左云横剑一挥,将飞雪引开,道:“这把剑也许能将你性命夺去,你还有心称赞它?”
任惊狂道:“好剑就是好剑,哪怕我变成厉鬼,我也要称赞的!”
左云道:“你现在的模样,和厉鬼没什么分别吧。”
且瞧左云,身姿挺拔,容颜俊朗,双眸透着自信与坚韧,手持长剑站在雪中,怎一词玉树临风了得?
再看任惊狂,一声血红的衣裳,被血染成墨色,嘴角旁布满了血渍,脸上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双眉间的英气也变成了戾气,双脚踩在一滩血里,再加上半空中那滴溜溜转的骷髅头骨,真像是个地狱里的厉鬼。
任惊狂也不再意,只是沉着的盯着左云,他自己灵气耗损了许多许多,而左云似乎还精力充沛,他的剑就像那索命鬼的铁链一般,哪怕迟疑得半分,便要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左云也很沉静,整个人如雕塑一般站在雪力,像一只匍匐在草丛里的狼,要么不动,要动,便要豁出性命,与他对敌的人,都像是一只脚踩在鬼门关里。
吕文从旁边的围墙飞了过来,见着陆展颜夫妇二人,忙上前救助,瞧见左云,神色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赵静道:“左书华他儿子!”
吕文神色一惊:“果然,是指云剑!”
陆展颜神色担忧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吕文哽咽道:“魏师弟和吴师弟已经……已经……”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已然泣不成声。
陆展颜一口鲜血喷出来,赵静急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哽咽道:“展颜……我们……难道青松派真的撑不过今日了么?”
吕文道:“好像……我在练功房好像听着广场那边来了很多帮手!”
赵静道:“是哪些人?”
吕文道:“我也不清楚,有个小姑娘帮我们在对付那只畜生!”
赵静惊奇道:“小姑娘?你确定?”
吕文点了点头道:“对,确定!十来岁出头的样子,我也奇怪,不过这小姑娘修为很高,说不定……”
陆赵二人一脸惊诧,瞧着吕文似乎在一脸正经的说着十分荒唐的话,难道堂堂青松七剑,会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陆展颜抬头望了望左云,心知左云与杨不凡是好友,当初在中域,是左云将杨不凡救走,也不知是否救活了杨不凡,来的人马莫不真的是他们?但那十来岁的姑娘又是什么来路?这满心疑问,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
虽然白雪纷纷,但此时,龙儿却是香汗淋漓,这只黑炭一样的“大花猫”远超她想象的厉害,练功房外的庭院已被毁得不像样子。
墨狰弓着身子,呼呼喘着粗气,突然黑影一闪,跃在半空,那阵阵阴气化作一只妖怪的模样,在半空中狰狞可怖,朝着龙儿纵身扑来。
田则在一旁惊得冷汗直落,叹道:“这畜生居然还有手段未曾使出!”
龙儿哼了一声,双手捏着法诀,身上金芒大盛,那金光在虚空中扭曲,竟化作**头的模样,旋即龙儿双足一蹬,也朝着墨狰迎去。
半空中,一龙一狰杀在了一起,只瞧得金光与黑雾交织缠绕,已摸不清它们的身影